金玉郎一点头：“没错。”

但是房门一开，出去了个贼忒嘻嘻的陌生小子。那小子穿戴一件半旧长衫，瞧着恰是个不甚正道的穷酸墨客。垂手在门口站定了，他先一鞠躬，然后才昂首笑道：“鄙人久仰二爷大名，只恨一向无缘结识，本日听闻二爷来临，真是欢乐之至。”

曲亦直不敢妄言，只能含混着陪笑：“这个鄙人就不清楚了，能够是远房亲戚？”

段人凤向前迈了一步，是下认识的想追他，可他是开着汽车走的，她如何追？谁晓得他去了那里？实在打完那一巴掌她就悔怨了，她晓得金玉郎那只是偶然之举。金玉郎拿她当亲人来对待，她又如何能够拿他当个登徒子来防备？

“我下午另有事要办呢。”

他抡胳膊扒开了面前的段人凤，外套也不穿了，拔腿就往外走。在院门口他遇见了段人龙，段人龙问他“干甚么去”，他不理睬，直接跳上了汽车。段人龙目送着汽车驶出胡同，然后回身进了院子，却见mm拎着金玉郎的外套，从后院冲了过来。

金玉郎怀着一肚皮的肝火前来，成果在那小办公室里读了一个小时的报纸，读得肝火全消，还被那世故文章逗笑了几次。笑过以后，他放下报纸低头深思，想要思考出个战略来，既能让金效坤因言开罪，又能让本身满身而退。

“他真走了？”段人凤问他。

曲亦直哈腰陪笑：“唉，这大抵就是‘各花入各眼’吧！”

“万一金效坤没下大狱，你先引火烧身了，如何办？”

仓猝放下了手，他后退一步，脸“腾”的红了。在她面前，他说不上本身是更要脸还是更不要脸，总之一张面孔发了烧，无需她骂，他本身就已经很臊得慌。而段人凤愣过以后，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你找死！”

曲亦直笑嘻嘻的走上前来，向着金玉郎窃保私语了一番。金玉郎这回明白了他的来意：这小子大抵是个趋炎附势的马屁精，明天传闻报馆里来了这么位金二爷，就找出了一件不甚要紧的公事，跑过来请他的示下，那意义是要赶在旁人的头里，先熟谙熟谙二爷。只可惜他对金玉郎是怀着满腔热忱，金玉郎倒是看他贼眉鼠眼的挺讨厌，强忍着才没把他撵出去。

当然，另有最后一步棋能够走，就是干脆让段人龙脱手，暗害了金效坤，不过那样干脆利落的一死，又有点像是便宜了这位大哥。

金玉郎反问：“你甚么时候给我洗脸刷牙穿衣服？”

这一类的买卖，曲亦直办很多了，早已经历丰富，但明天偏要来向金玉郎做一番叨教，以表本身的殷勤和虔诚。金玉郎正巧误听过那位小旦的戏，当时差点听出芥蒂，现在就来了兴趣，坐了下来筹算和曲亦直长谈：“他都唱成那样了，另有人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