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庸天然看在眼里,忙解释道:
背面的是拉箱笼的板车,前头一辆倒是深灰车顶的清油车,挂着灰色的厚棉布帘子。
苏庸引归月进了院门,本身也跟着出来,在门口处站定。
“如有外客来,想要看娘子舞剑的,也全凭娘子情意,谯国公府毫不教娘子难堪。”
“谁晓得呢,竟还是大管家亲身送出去的。”
归月还没进府,城中就先热烈了起来。
这边李妈妈一起引着归月上楼,一面笑着絮道:
世人忙偷瞄一圈,却见是李妈妈从楼高低来。
竹舍门前停了两辆马车。
归月也细看了看那匾额。
方才出去的门,想是园子的正门,却开在了西边,园子的东北、东南两处又各开了一个角门。
李妈妈笑得更盛,与二人见过。
归月也不时说些“有劳”“多谢操心”之类的话。
“沉香女人好眼力!此人在我府中乃是极贵重之人。”苏庸笑道,“题匾的恰是我家世子,名字也是日前建这园子时,世子亲身拟来的。”
“你也忒高看了她!那李妈妈也就敢骂我们,凡是住了那六间屋子的,便都是她的祖宗了――那些人她获咎不起,人前人后她毫不会说一句不好的。”
园中间是山石花草,更有凉亭石阶,甚是精美高雅。
苏庸遂请归月上车。
一向随行的小厮上前推开门,接着便站在门外。
一群丫环小厮围在一起,悄悄瞧了会热烈,等归月几人一进“定东风”,顿时低声群情了起来。
归月不知何谓“定东风”,倒也笑着谢了一番。又说本身虽是客居,却只是艺人罢了,请李妈妈“你我”相称,接着又引李妈妈熟谙了孙妈妈同沉香。
“多谢国公如此汲引。”
“娘子有事尽管叮咛老奴就是。”李妈妈说着,随即问安。
她先昂首看了看门额,公然有块匾,上书着“定东风”三字,字体与“遮锦园”三字不异,想来又是出自那位世子之手了。
“嘘!”
世人有的吐舌头,有的翻白眼,却如鸟兽散普通,“哗啦”一下子就散了。
车行近一个时候终究停下,苏庸又请归月下车。
苏庸隔着车帘对归月说了声“请娘子坐稳,这便往府里去”,闻声归月说“有劳”,便叮咛车夫赶车。
归月却不急着进。
门内一旁早站了个婆子,身后带了两个梳双髻小丫头,并四五个舞勺之年的小厮。
北面鲜明是个戏台子,看台则是挨着北墙的一幢小楼,模糊看得出二层才是端庄看戏的处所。南面几间抱厦,出入的都是些丫环小厮,想来是园中奉侍的下人所居。东面三座二层小楼,呈“品”字摆列,每栋楼间有由二层的游廊连接。
清油车前套了两匹马。
“东风且莫定,吹向玉阶飞?倒真风趣。”归月沉吟半晌后,笑着先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