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舒虽是深知郎主的脾气,但还是不想他高耸有此一问。一怔以后诚恳答道,“侄女倒很有咏絮之才,然边幅平平耳。”他看了看高澄,高澄无语,方又道,“现在正议婚于行台仆射高慎。”
“夫君,”元玉英也执手相望,目中殷殷,“世事尽人力以听天命,请夫君保大魏天子不被摧辱,保我弟弟性命无虞。”她目中热泪滚滚而下。
本来发光面滑,服饰端庄,不苟谈笑时便是威慑朝堂的少主。俄然建议孩子脾气来,崔季舒才记起,少主本就还是孩提年纪。但是他这一爆怒明显还是镇住了崔季舒。
“郎主莫见怪,都是叔正忘了尊卑有序。从建康返来,长公主降落宇文泰将军,国之大事郎主天然不轻闲。我家里长兄也正为侄女议婚事。”崔季叔又白又胖的脸上也笑意盈盈。
“你本日就是为了说这个?”高澄俄然盯着崔季舒问道。看了他一眼又回身向池边快步而去。
这话正说到宇文泰内内心,他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元玉英的手看着她,目中很成心味。
“殿下是想让我速回长安,好联络大行台贺拔岳将军,借关中之力以勤王王护驾?”宇文泰神采安闲,腔调轻缓,但他把天子元修所但愿的事和大丞相高欢、侍中高澄所担忧的事用最直白的说话说了出来。他面上神采波澜不惊,竟似风轻云淡,坐壁上观。
高澄不接他的话题,俄然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侄女……崔暹的mm如何样?”
“郎主肯让宇文泰回长安?”想了想,崔季舒问道。
元玉英渐渐抽回本身的手,神采冷酷。“天下大事,分分合合,我本不知。将军跟随大行台贺拔岳已久,我只恭敬将军是忠义之人,不是那等朝秦暮楚的小人。现在将军既是我夫君,我自当以夫君为尊,只是……”她稍一停顿,看了看宇文泰。
“以我鄙意,夫君完整不必难堪。可先送信给大行台贺拔岳,坦陈委曲,贺拔岳将军与夫君相与日久,深知夫君为人,必不致见怪。况夫君入都谒见也是代贺拔岳将军行事,主上礼遇夫君便是礼遇贺拔岳将军。”元玉英一边圈紧了宇文泰腰身,一边抬开端来看着他道,“夫君要回长安,主上必然准允。独一可虑者便是大丞相和高侍中。”
这倒有点出乎宇文泰的料想以外。稍有惊诧问道,“这是为何?”
崔季舒内心自有默契,也跟了过来。一向绕到太极殿东边流化池旁,方见高澄立于树荫中在等着他。
“竖子,这些日子也不见你来拜见郎主,你这参军一职倒比起我还繁忙。”高澄嘴上不客气,脸上却浮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