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舒虽是深知郎主的脾气,但还是不想他高耸有此一问。一怔以后诚恳答道,“侄女倒很有咏絮之才,然边幅平平耳。”他看了看高澄,高澄无语,方又道,“现在正议婚于行台仆射高慎。”
元玉英渐渐抽回本身的手,神采冷酷。“天下大事,分分合合,我本不知。将军跟随大行台贺拔岳已久,我只恭敬将军是忠义之人,不是那等朝秦暮楚的小人。现在将军既是我夫君,我自当以夫君为尊,只是……”她稍一停顿,看了看宇文泰。
“你本日就是为了说这个?”高澄俄然盯着崔季舒问道。看了他一眼又回身向池边快步而去。
高澄不接他的话题,俄然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侄女……崔暹的mm如何样?”
“如此甚好。”崔季舒看高澄的神采,喜道,“若议定了还请郎主亲临。”
“竖子,这些日子也不见你来拜见郎主,你这参军一职倒比起我还繁忙。”高澄嘴上不客气,脸上却浮起笑意。
过了好久,高澄才转过身来。他衣裳尽湿,头发也稍有蓬乱,脸上还余怒未消。冷冷道,“我看你来往驰驱,传此秘密,若不做个黄门侍郎倒是可惜了。”
高澄立足于池边,从背影看,仿佛一心一意于抚玩池中活泼敬爱的各色小鱼,并且看得甚是专注。一向到崔季舒讲完了,高澄也没动一下,没说一句话。崔季舒俄然感觉氛围温馨得有点可骇。
“夫君,”元玉英也执手相望,目中殷殷,“世事尽人力以听天命,请夫君保大魏天子不被摧辱,保我弟弟性命无虞。”她目中热泪滚滚而下。
“是他啊。”高澄脱口道。这个高慎深得他父亲正视,刚从左丞转任仆射。提及来也算同是宗亲,高澄之以是怏怏是因为这个高慎是父亲让他认的叔祖。当时高欢初失势,免不了拉拢人,但这事高澄一向内心不痛快。
“因为我信夫君,夫君是大丈夫,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元玉英的目中似火焰般燃烧。
“既要回长安,贤妻有何见教?”宇文泰换了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