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有一心愿请夫君成全。”元玉英满怀巴望地看着宇文泰。
“夫君,”元玉英也执手相望,目中殷殷,“世事尽人力以听天命,请夫君保大魏天子不被摧辱,保我弟弟性命无虞。”她目中热泪滚滚而下。
“你本日就是为了说这个?”高澄俄然盯着崔季舒问道。看了他一眼又回身向池边快步而去。
“贤妻不必如此。”宇文泰一边说一边细心瞧元玉英,见她固然裙长曳地,但是鬓发稍有混乱,面上红晕未退,便走上来,扶着她的肩,一边抚了抚她的鬓发,浅笑道,“刚才一小我舞剑?既便我回府也不必吃紧换衣出迎。只要殿下在府里舒心称意,我亦无忧矣。”
崔季舒虽是深知郎主的脾气,但还是不想他高耸有此一问。一怔以后诚恳答道,“侄女倒很有咏絮之才,然边幅平平耳。”他看了看高澄,高澄无语,方又道,“现在正议婚于行台仆射高慎。”
宇文泰看上去面无神采,让人完整猜不出贰内心作何解。只是嘴角似有一抹如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元玉英,那一双极大的眼睛里神采熠熠。
“岂敢不信?”宇文泰悠悠问道,“只是不知殿下何故俄然有此一问?”
“郎主莫见怪,都是叔正忘了尊卑有序。从建康返来,长公主降落宇文泰将军,国之大事郎主天然不轻闲。我家里长兄也正为侄女议婚事。”崔季叔又白又胖的脸上也笑意盈盈。
正在崔季舒不知所措的时候,高澄俄然蹲下身子从地上抓了大大一把碎石,扬起臂来抡圆了将那一大把碎石狠狠地甩进流化池中。“咚……咚……”几声巨响,池水飞溅,池中群鱼更是蓦地逃窜。
过了好久,高澄才转过身来。他衣裳尽湿,头发也稍有蓬乱,脸上还余怒未消。冷冷道,“我看你来往驰驱,传此秘密,若不做个黄门侍郎倒是可惜了。”
“今后待机会成熟时,请夫君为我诛了元明月。”元玉英恨恨道。
崔季舒一边说一边看着高澄的背影。
黄门侍郎是供职于内宫中的要职,比起参军来不晓得要高多少倍,崔季舒一听立即大礼谢道,“谢郎主简拔之恩。”
宇文泰进了内院,直奔廊上的屋舍,排闼出来,公然元玉英正在此。
“殿下请直言。”宇文泰倒也极其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