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鸿遍野,渭水河边寒彻骨髓。间隔河边不远处的乱石杂草丛中有一所摇摇欲倒的草屋草屋。看起来这屋舍没有任何分歧之处,只是远远近近有很多的束甲军人严阵以待,仿佛在保卫着屋舍内的甚么要紧的人。
于谨仍立于一侧,抬眼看看宇文泰,然后静观其变。
内里河边东风凛冽,茅舍里也小风阵阵吹过。这草屋实在粗陋得不能再粗陋了,几近就如果瓮牖绳枢,看得出来本来的仆人是极费事的人家。而现在这屋子里就只要两小我。窗下陈旧的木榻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侍中高澄躺在茅草堆上,身上盖着崔季舒的衣裳。崔季舒坐在榻边,眼睛涓滴不敢分开地紧盯着榻上的高澄。
赵贵也一样是深受贺拔岳正视的人,他说话很有分量。宇文泰和于谨与赵贵熟谙已久,深知他脾气毫爽磊落。话说到此,已不便再摸索下去,不然便显得成心造作。于谨被连连诘问,不能不答,何况他和赵贵心机不异,并且感遭到赵贵的诚意。
“宇文使君,赵将军已在此恭候三日……”他话未说完,院落的大门俄然翻开了。一个身着袴褶、剑眉星目,威武气实足的青年男人立于门口细心瞧了一眼,立即便大步迎出来,朗声笑道:“宇文使君,我已在此等待多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