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刀不比平常百姓用的切菜刀,遵循麻哈麻孔目给定下的端方,每月的磨刀钱要整整六十文。那李先生一次性收了朱老蔫三个月磨刀钱,就是一百八十文。成果才用了三天就要把刀收归去。房钱必定不会退还不说,这场风波过后,想持续租刀子必定还得重新再交一笔,也难怪朱老蔫要跟他冒死!就是换了任何人,恐怕也得跟李先生好好说道说道,不能让这么大一笔钱平白地打了水漂!
“你们?”朱老蔫愣了愣,看着世人,满脸难以置信。
但此时苏先生者不管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仗着曾经跟朱老蔫已经归天的姐夫有过数面之缘的份上,挤到人群以后,探出半个脑袋,大声安慰:“朱,朱小舍,你别这么打动。有话,有话好好说。你再闹下去,就不是你一小我的事情了。全部坊子的邻居,少不得都被你连累!”
四周的百姓们见状,跪在地上,哭得愈发大声。全部徐州城里谁不晓得,最会搂钱,也最心黑手狠的,就是骑在马背上这位孔目麻哈麻大人。他没带差役,而是直接参虎帐里请了兵丁帮手,摆了然是要把这件案子当作谋逆要案来抓。再加上那句无中生有的“弥勒教妖人”,恐怕明天骡马巷里不但朱老蔫本人难逃一死,其他左邻右舍,也免不了要倾家荡产的了局。
麻哈麻被摔得眼冒金星,手忙脚乱往起爬。还没等他将自家身材的反正分清楚,朱老蔫已经追到。刀尖在他水桶粗的脖子上狠狠一勒,“噗!”地一声,血浆窜起半丈多高。
其他白员和帮闲们闻听,也渐渐地退开十几步,紧握动手中的铁尺、皮鞭和水火棍,与手持弓箭、利刃的兵丁们一道,重新构成一个大包抄圈,将朱老蔫围得插翅难逃。
这句话,统统人都听懂了。众邻居不敢挡了李先生的逃生门路,从速侧着身子往两侧闪。朱老蔫则一边痛骂着,一边手擎杀猪刀紧追不舍。刀尖直在李先生背后画影儿。
拒不交出刀具,还挟持前来收缴刀具的差役,这都是实打实的罪名啊!在芝麻李带领反贼大兵压境的节骨眼儿上,几位官老爷们如何能够不把刺头儿提早抓出来,杀鸡儆猴?!
“朱老蔫,你从速把李先生放了。念在你初是初犯的份上,我们向判官老爷讨情,饶你不死!”众白员和帮闲都是本地人,操着不南不北的徐州话,翻来覆去地喝令。
徐州孔目麻哈麻也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冒死去夹战马的肚子,试图摆脱追杀。不幸的战马驮着三百多斤的他迈动四蹄,冲向巷子口。一不谨慎踩在先前兵士们安设的铁蒺藜上,悲鸣一声,软软栽倒。
“补痛?”朱老蔫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愣住了脚步。众白员和小牢子们见有机可乘,立即蜂涌冲畴昔,试图将此人活捉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