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湛眉梢一跳,斜看了曹德义一眼,只是眼神兀地变冷,哈腰挑了枝柔滑黄花簇簇相连的迎春花,谨慎翼翼的剪了下去。
“馒头”,戚羽将戚凤嘴里咬着的帝王冕冠上面的朝珠给拿开:“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咬你父皇的冕冠”,抬手在馒头不竭扭动的小屁股上悄悄拍了几下。
小馒头戚凤,在他父皇怀中扑腾动手脚,仿佛感觉本身挺无辜的,嘴里吱吱呀呀,说着只要他能听懂的话,嘴巴一瘪,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戚羽瞧。
不管甚么样的,任你是倾国倾城的繁华牡丹,也不及入了皇上眼的迎春花。
那些侍卫再不济事,另有击掌声表示宫人遁藏。
曹德义见他笑的面如东风,也忍不住扬起唇角来,自从南妃娘娘怀上龙子后,皇上脸上的笑容就仿佛从未消逝过一样。
养个儿子是来索债的,常常他父皇、祖母不在身边,脾气和顺灵巧的很,任他如何搓揉,最多哼哼几声,一到他父皇、祖母怀里,各种撒娇、耍痴,整一个娇气包。
在一个春阳高照的凌晨,戚湛下了早朝,同平常一样去御花圃接晨起出来漫步漫步的父子两人,再一起去乔太后宫里用炊事。
暖融融的太阳冲碧蓝的天空铺洒下来,戚羽打了一个呵欠,戚湛见他暴露困乏之色,忙带着人快些去母后宫里,再迟了,只怕自家这两个大小祖宗在路上都能睡着。
“哟,这里好生热烈”,戚羽抱着儿子闲逛悠走了过来,眼神驰跪着的女子身上一扫,嘴角的笑容更加光辉:“这是……”。
“指头不要含嘴里”,戚羽不为所动,将他含在嘴里的手指拿开:“你已经是七个月大的大宝宝了,再卖乖也没用。”
“他才七个多月大,能听懂甚么”,戚湛护犊子护的紧,稍稍一侧身,将白胖的小馒头给撤分开戚羽的魔爪。
曹德义低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调侃之色。
三步并作两步,有这闲工夫看人挨打,还不如去太后宫里陪殿下玩耍呢。
等三殿下戚凤落地后,皇上即面对满腹算计的文武百官,也很少像畴昔那样起火,等闲发作朝臣。
这是皇高低朝去御花圃接南妃娘娘、三殿下的必经之路,每天都差未几在这个时候,路口还安排了人守着,免得无关人等冲撞了御驾。
“堵上嘴”,曹德义见她哭的不像话,皇上、南妃、殿下仪仗还没走出多远呢,万一惊扰了三位主子,岂不是他曹德义不会办事。
一首白居易闲时歌颂迎春花之作,恰好被那声音的仆人,吟诵出缠缠绵绵,欲语还休的娇态来。
曹德义叮咛完,再不去看那惶恐失措,面色尽失的秀女。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特地来赏花,曹德义不由嘲笑,怕只怕有些人自作聪明,专挑这个时候特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