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人是在用心调派本身给他摘花罢了。

戚湛将挑好的花插进素白的花瓶中，将手中的剪刀交给身边的内侍，昂首便见几个小寺人押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戚湛眉梢一跳，斜看了曹德义一眼，只是眼神兀地变冷，哈腰挑了枝柔滑黄花簇簇相连的迎春花，谨慎翼翼的剪了下去。

曹德义低垂下眼睑，掩去眼里的调侃之色。

三步并作两步，有这闲工夫看人挨打，还不如去太后宫里陪殿下玩耍呢。

“左等右等不见你过来”戚羽走到身边站住，似笑非笑的斜了一眼跪在地上深埋着脑袋的女子：“馒甲等不急了，非闹着过来找他父皇。”心中腹诽他竟敢拿儿子来转移话题。

白白胖胖的三殿下戚凤见到父皇，欢畅的直拍小手，嘴里收回咿咿呀呀的声音，明显是欢畅极了。

曹德义叮咛完，再不去看那惶恐失措，面色尽失的秀女。

暖融融的太阳冲碧蓝的天空铺洒下来，戚羽打了一个呵欠，戚湛见他暴露困乏之色，忙带着人快些去母后宫里，再迟了，只怕自家这两个大小祖宗在路上都能睡着。

戚湛不成置否的笑了笑，那人那里懂甚么花，再斑斓的花在他眼里，还不如一碗甜汤、一盏清茶来的实在。

这是皇高低朝去御花圃接南妃娘娘、三殿下的必经之路，每天都差未几在这个时候，路口还安排了人守着，免得无关人等冲撞了御驾。

“噗”，戚湛忍不住笑出声来，心软的不可，笑着道：“都还没一周岁呢，那里算的上大宝宝，凤儿还小呢。”

“原是快到了”，戚湛揽着他的腰，一手抱着戚凤，声音和顺的能挤出水来：“见迎春花开的正艳，筹算摘一些归去给你赏玩。”

那些侍卫再不济事，另有击掌声表示宫人遁藏。

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眼看。

曹德义见他笑的面如东风，也忍不住扬起唇角来，自从南妃娘娘怀上龙子后，皇上脸上的笑容就仿佛从未消逝过一样。

戚湛腻烦的皱眉，恍忽间才想起来，本年三月初选了一批秀女进宫，随便点了几个样貌还算能够的留了下来，预备赐给宗室皇亲贵族后辈。

这点自发得是的谨慎思算是白瞎了。

不管甚么样的，任你是倾国倾城的繁华牡丹，也不及入了皇上眼的迎春花。

“宫里容不得自作聪明的人”曹德义背动手冷冷一笑，看着地上瑟瑟颤栗，花容失容的女子，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拖下去，赏五十大板，赶出宫去”，也不撒泡尿照照本身，一根手指头都比不得南妃娘娘，还妄图着妃上枝头变凤凰。

这明显是疼到骨子里去了，就这么悄悄拍几下都舍不得。

曹德义一面感慨着一面急仓促的跟在皇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