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春晚_第六十九章 黑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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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忙拉住容娘,八斤也赶在前头挡住,道:“容娘子,外头张炳才的人还在哩,小娘子此去岂不是自投坎阱?到时,小娘子便是想回府中,也是不能了。”

容娘不觉惶然。如果如此,本身如何出得去,又如何回得府中?

沈夫人更加肥胖,背影袅袅,举止轻柔文静,便如丹青上的仕女普通,带来婉约澹泊的气味。

那人恰是街上驰名的闲汉,就叫大王八,他笑道:“原是八斤,哥哥本日得了张家几个钱,在此守一个小娘子哩!偏你鬼鬼祟祟今后窜出来,可怪不得我。”

容娘趔趔趄趄的跟在背面,不免弄出些声响,偏生此处暗沟甚多,几次容娘一脚踩进污泥当中,方晓得踏错了,忙将脚出来。八斤小小的身影在前面迟疑了一下,便返回容娘身边,拉住她的手往前。容娘也顾不得很多,反手抓住,谨慎翼翼的跟在八斤身后。

夜深人静,冷巷中人皆已入眠。偶有小儿哭泣,便高耸的清脆,有婆娘含混的哄人,那哭声也垂垂消了。这一大片屋舍当中,还是沉寂的吓人。

言罢,便要告别拜别。

容娘等了一等,不见沈夫人出去,便对那仆妇说道:“巧得很,我那另有几贯钱,摆布我明日便要归去,再不出来了。这些钱也没有效处,我便令人送来此处,也好免了夫民气头之忧。”

八斤尖尖的嗓子异化在此中,辩论了一回,却毕竟被淹没下去了。

南逃之痛,深切肺腑。虽光阴变迁,然故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舍,无时无刻不在脑海中闪现。更有那魂归西天的亲人,不知去处的故交,一言一行,音容笑容,历历在目。不知有多少个半夜梦回,常常被那撕心裂肺的离散之痛惊醒,展转到天明。

八斤拿定主张,便要转头接容娘。不料斜刺里伸出一只大手,将他当胸抱了,那手顺道便将他胸前一摸,干笑道:“不是!”

容娘偏头看了看院中赏花的沈夫人。

沈夫人忙道:“容娘,你做甚么?”

沉沉的脚步急响,竟是稀有人追了过来。

容娘黑黝黝的眸子中尽是要求,语带泣音。八斤的小眼睛呆了一呆,忽道:“稍等。”便撒腿跑出去了。

八斤眼神暗了暗,想着本日街上传闻,不好坦白,道:“现在,城中有人传言,说是大郎勾搭金人,用心贻误战机,放了金人过河归去哩!”

说罢,她朝沈夫人福了一福,独自去了。

临出门之际,容娘却又返身,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事,交给那仆妇,道:“这是我叔父家的田单,烦你明日送往我叔父宅中,他定晓得意义。我那婢女小环就在宅中,她孤零零一人,没有着处。还要求了夫人,收留她则个。她手中的银钱,尽与夫人安排。”

四周黑乎乎的,不辨东西。所幸八斤于此甚熟,专挑了那旮旯之处行走,偶然乃至穿门过户,以防碰上张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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