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一愣,回说八斤无碍,转头便给他送吃食去。她仍催问容娘的身材。
六郎,你在那边?
容娘认识浑沌,只感觉喉咙又干又疼。她用力的咽了咽,又舔了舔嘴唇。然口中津液干枯,舌头舔到嘴唇,只觉粗粝得很。
沿途还是黑漆漆的,那群男人谈笑不断,冷巷当中除了他们的说话声,并无其他声响,吓煞人的空寂。
那些仆人们手忙脚乱,将张炳才抬出去了。反倒将容娘落在房中,无人理睬。可惜门窗紧闭,无从逃脱。
窗外雨声滴答,这离愁别恨,却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张炳才愈发镇静,竟亲身来捉容娘。他那瘦长的脸上,贪婪的眼睛因了*而微微弯着,笑得非常淫、荡。
不知家中如何了?或许他们已被押往岭南。容娘吃力的展开眼睛,仍旧是乌黑一片。那黑,便如六郎磨的墨汁,浓烈、黏稠,将本身死死包裹,不得摆脱。
那边听了,又塞出去一包物事,仓促走了。
如果有水就好了,容娘的心中烧得短长,只欲得口水降一降温。想些甚么能生些津液么?
容娘一到张府,张炳才急不成耐,要婢女将容娘洗净。谁知那婢女去剥容娘的衣裳时,被容娘一口咬到手指,直咬出丝丝血痕。那婢女怕极,嚎哭着去了。
外头那人游移了半晌,答道:“小娘子,你且放心养着,把身子养好。如有机遇,我定帮你。”言罢,仍旧仓促去了。
容娘摸索着身边的墙壁,那是她用木棍刻下的印痕,一条比一条深,倒也摸的清楚,共有十二条。
那晚,容娘被几个大汉围住,无处可躲。她手中攥了婆婆给的另一只金钗,只待有人上来,便要狠狠刺他一下。落到如此地步,容娘心中反倒不那么惊骇了,只待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若要本身哀哀戚戚的自行了断,哼,却不能够!
待到曙光初现,门口呈现了细碎的声响,容娘一惊,完整复苏。她细心的听着那响动。斯须,门底下的小洞被翻开,一只碗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