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关我事。然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不去打金人保家卫国，不务稼穑养家糊口，却只知吵架妇儿，你道你该不该打？”

守中打断了他的话：“你晓得曼娘是谁？”

守中一向沉默。守礼心中疼痛，紧紧攥了拳头，诘责道：“大哥，你何必……”

“我参军三年，襄阳府呆了两年，骑马不消半日就是胡人的营寨。经历大小战役上百，有胜也有败。身边人眼睁睁的看着倒在地上却有力去救，隔日去盘点疆场时，只余身子。日日都有百姓从金人占据处南逃，破衣敝履，饥肠辘辘。有爷娘当场将孩子插了草标，卖了换粮。可朝廷南迁以后，世人便忘了亡国之痛，整天寻欢作乐。有那赃官贪吏，连军中粮饷都要剥两层去，以供本身享用。”

这一家子吓了一大跳。那婆娘忙拉了几个小的跪倒，魏老三无法也行了个礼，嘴里却嘟嘟歪歪：“谁家小娘子到处乱跑的，凭地力大！”

容娘嘲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孝义不养老婆的混账！”

马车内里清楚可听得几人的话语，魏老三那泡足了酒汤的嗓子沙哑刺耳：

厨娘直呼小娘子心善，乐呵呵地去了。

厨娘讪讪地，不好归去回话。

容娘看得目炫狼籍，本就烦闷无处宣泄。目睹那闲汉如此混账，老母不顾，小儿不养，心中腾起一阵知名肝火。抛了小娘子的羞怯在脑后，也不管甚妇德妇行，捡了块石头，权当箭矢，“嗖”地朝那男人投去。

1扑卖，也写作“博卖”，也叫“卖扑”，是商贩以打赌招揽买卖。多以掷钱为之，视钱正背面的多少定胜负。赢者得物，输者失钱。宋时，中心处所，干部百姓，全民热中扑卖。

“莫打娘亲，莫打娘亲！”

“而金人所居之地苦寒，又因不善稼穑，已劫掠为生，大战之时不吝性命。凡有退者，必杀之以儆效尤。我朝将官贪婪无私，不知顾恤部属；兵士俸禄被减，心有不平，对敌天然势弱；金人又如此残虐，气势逼人。六郎，这仗久矣！”

院中洒扫的村妇并外院的成奎帮着寻了个遍，发明后院的小门开了，世人一起寻觅，内心惶恐至极。

这话说到凭地恶棍，容娘大气都不敢出了，此事已是瞒不住，只得听大哥如何说。守中说话甚是简朴：

“六郎，人间百态，你还要细细咀嚼。知世人痛苦，你方能有所作为。仅埋首书中是不敷的。不知有多少人经历了家离破散，其痛甚在容娘之上。若你感觉容娘惨极，那是你出世太浅！本日我挑起此话，不过是提示你，大丈夫者，勿拘泥于室。至于容娘，她一个娇娇小娘子能熬得过当日，现在也必无恙。”

守礼毕竟是个聪明的，很快理睬了大哥的意义。但对容娘一事仍耿耿入怀：“是为弟不懂世事艰巨。可年诚恳不必让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