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礼借机喝道：“还不回房。”

很久，容娘松了口，小环忙用帕子给她试了眼泪鼻涕。欲扶了容娘坐下时，容娘却摇了点头。她竭力直起家子，呆了半晌，开口道：“乳娘把我扮成小子，散了头发，抹了脸面，专往僻静的处所……”

守中眼脸低垂，似是有些许犹疑。守礼感觉奇特，大兄做事向来判定，不知本日为何。正猜想间，听到大哥问道：

容娘间或抽泣两声，嗓子已是哑了：“但是…还是…有碰到的时候…”容娘哽咽着，神采痛苦，似是不堪回顾，然仍挣扎着讲下去。

入夏时分，万物发展富强。天空湛蓝透亮，远山如黛。路旁交叉纵横的稻田中禾苗已深可及膝，本年雨水好，禾苗长势喜人。有老农肩扛锄头哼着小曲儿从马车旁走过。小环忙将车帘拉好，冲容娘瞪眼。容娘也不计算，待农夫走过，仍将车帘拉开一角张望。

守中只定定的看了容娘半晌，那幽深的黑眸神采莫辨。当守中再次开口时，守中非常不能了解为何大兄再次戳破容娘的伤口。

……

世人皆怔了怔。大户人家妇人养于深闺，相夫教子，费事人家的妇人才婚事农桑，守中这话实是出乎料想。容娘没想到大哥会附和本身种菜蔬而不是养花种草，非常欣喜，昂首笑对大郎道：“多谢大哥。明日容娘是否可与大哥六哥一起去农庄？”

守中攥紧手中的账簿，不知大哥意欲何为。容娘心中实是怕挨训，大哥不比六哥，光眼神就能冰死她。她死死的钉在那，两手在袖中悄悄颤抖，又发狠握紧。

邱庄头答道：“郎君仁慈。夫人也常常问起耕户，我们庄子上的耕户倒是好度日的，前头刘大户庄子，足足有千来亩地，收的也是五成租。然若租用牛具，还要加租一成。遇着那贪婪的，大斗收粮1，足足又收掉半成。加上朝廷赋税，赶上旱涝减收，直逼得那耕户卖儿卖女，苦不堪言，活活饿死的都有。自郎君府上接办庄子，耕户日子安宁，足多了二三十户。”

徐夫人惊了一跳：“我的儿，你一个小娘子如何能去乡间村落，那多是腌?乡民败落户儿，没的吓坏了你！”

邱庄头拥戴道：“那是天然。前朝年间，只需每石200文哩。本年雨水好，可望歉收，只怕粮价也要跌上一跌。”

徐夫人对劲的叹了一声：“还是容娘子懂事。现在每日下厨煎熬汤水打理糕点小食，你婆婆胃口都调度出来了。婆婆处可送去了？”

守礼偏了头，不忍再看，要小环送容娘回房。小环半拖半抱，方才将容娘拉了归去。

守中却早已端起碗引尽，道：“甚好。”

守中屈指弹了弹几案，道：“每石三贯？粮价如此之贵，必有跌落之日。”

守礼从账册中抬开端来，非常不解：“大哥，既是薄田，出产必不丰，兼门路不畅，有甚物质也难运出来，买来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