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里的牲口长势甚好,就是……”
“上回七郎讨来的苜蓿种子,已安排人种下去了。本庄共有旱田八十余亩,除魏老三租了二十亩种麦,残剩六十余亩。苜蓿种了二十亩,其他均分给各户种些菜蔬。”
转而又唤住容娘:“把簪子收好,莫让玉娘瞧见,免得她闹。――也莫给别人瞥见。”
邱庄头嘿嘿笑了,神采间很有些对劲。
“娘,宋庄头确是尽责。然该查的也要查一查,以免诚恳的反吃了亏,奸刁的倒得了实惠。如此下去,便无人肯结壮做事了,反放纵了那些滑头。”
守平兴冲冲地快步出去,笑声欢畅。
容娘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入了繁华的耳中,繁华那张长脸陡地窜红。
容娘开了笑容,又帮玉娘讨要:“六哥帮玉娘买了甚?快交给我,不然玉娘需求抢了我的去。”
邱庄头仓猝点头。
宋管事心中狠狠地骂了儿子一顿,真是个浆糊的脑袋,现在外头去了,更加连小娘子都不如了。
守礼凝睇着面前这个娇嗔的小娘子,心底很有几分无法。他模糊叹了口气,毕竟浅笑道:“已经送往她房中去了,你归去安息吧。”
“这倒是小的打了个算盘。如果每样都豢养,未免有些分离,有些收成也零琐细碎,不能作一时收成,卖时也要多费几个工,算账更是不易。再说庄上不比山里,水田浩繁,水沟各处,等田里散落的稻穗啄尽了,那些小娃无事,去挖些泥鳅捡些螺丝非常便利。如果明岁苜蓿种胜利,倒是情愿多喂些猪,到底利大很多。”
邱庄头如此一个磊落的人,又生的高大,现在要来做这事,真是难为了他。
宋管事嘴角抽了抽,忙垂下头。
宋管事沉吟了一时,方缓缓道:“此事我也曾听闻。夙来便有些机警的,趁衙门得了值钱之物,便趁机凑几个钱去扑买。代价上偶然便宜的很多。”
容娘想了想,问道:“邱庄头有甚详细筹算?”
小环皱眉,提示容娘坐端方。
“庄上不是有五头牛,转头沟也有三头,再买牛何为?”这倒是容娘所问。
夫人几次点头,道:“邱庄头确是个纯熟做事的,事件安排的甚是安妥。”又对繁华道:“你也莫心虚惭愧,邱庄头到底比你多吃十几年饭呢!”
守礼见容娘喜好,已是松了一口气,哪管现在能不能戴。
然若被公人抓住,牛被胡乱扑卖,所得既要付税费,又要罚款,又要办理公人的辛苦费,又要付给棍棒费(我编的,归正当代衙门都有些黑)等等,所剩无几。如果乞贷去贩牛者,也可一夜停业,还背一身债!毕竟一头牛即便在南边也需数十贯!偷运的两端,便是百来贯巨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