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抚了抚额际,万般无法的起家驱逐这个不请自来的“二哥”。
容娘初初听到“二郎”又来,心中一惊,待想到娥娘,方才觉悟,本来是端庄的二郎守惟来了!
守惟兄妹自不待言,屋中阿谁不竭烦躁踱步的娘子,不是许三娘却又是谁?
守惟忙带了几人去隔壁闲坐,本来娥娘子官人本日也一并同来,几人本是县学同窗,现在又瓜蒌相连,见一面倒也不值甚么。
容娘心中翻滚,想到那些被关押在小跨院内的日子,惶恐不安,似遭抛弃,心中孤苦,夜夜展转不得入眠。偏乳娘又不得见,内心的镇静惊骇无人诉说,只得紧紧捏了针线,将一腔心机锁住在一方方小小的帕子上。本来,这统统,不过是张四娘与婉娘的嫉恨!
容娘晓得本身于口舌之上,与赵东楼比相差甚远,便不再说话,只顾本身练字。练得一回,屋中只闻声石炭燃烧收回的哔哔之声,非常温馨。容娘不由去瞧赵东楼,谁知那人懒懒的靠在椅上,吵嘴清楚的眸子子直直的看过来,一动不动,似在沉思。
赵东楼从门外出去,带来一阵刮骨的寒气,他的肩膀上另有一层薄薄的雪霰。小环忙取了巾子帮着抹去,春雨便递上滚烫的茶汤,以供驱寒暖身之用。
容娘勉强笑了一笑,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三娘,我很好,不必担忧。”
这是铁了心不见赵东楼的意义了,小环心中实是取了郡王六分,他为人萧洒,又会照顾人,性子温暖,好相处,如果容娘子……!罢了,容娘断断不会晤异思迁,不过是本身一时妄图。
娥娘羞得满脸通红,直欲钻了地洞去。便是李子夫,在隔壁听了也是坐立不安。
容娘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味,倍觉饥饿。小环与春雨两个也急不成耐,忙忙的清算好屋内,便去厨房帮卫大娘盛粥。几人吃得热气腾腾,出了一身薄汗。
容娘看了好笑,戏谑道:“腊八粥可不是如此吃法,须得将各家所送的粥参杂在一起,拌匀方可食用。”
三娘不敢置信,她直直的看着容娘,正欲规劝,容娘却又道:“昔日之事,再提无用。但若再有人敢如此算计于我,我决不等闲罢休!”
很久,容娘瘫坐下来,强自平静的身子顿觉筋疲力尽。小环忐忑过来,却听到容娘叮咛道:“今后,若小郡王再来,便说我不便见人,请郡王包涵。”
赵东楼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抬了下颌任由小环帮着解了玄色披风的系带,又掸了掸袖口,方抬眼朝容娘一笑:“饿坏了,可有吃的?”这一笑,花开无声,偏又叫人瞧见,动听心魄。
容娘哭笑不得,有力地看着本身的两个婢女围着赵东楼嘘寒问暖,将她这个正主子撇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