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色灰白,神态却宁静。仿佛前些日子的痛苦,皆留在了此人间。她却过去生,与故交相聚。
玉娘听到此处,先就吃吃地笑了起来。
元娘大抵晓得容娘与卫大娘交谊,没法,只得叮嘱春雨与小环好生照顾,本身却同舒娘与玉娘去两位夫人处讨主张。
一时朝堂上喜气洋洋,君臣俱欢。
右仆射毕恭毕敬,将徐守中之过往一一道来。天然,与他家的姻亲干系,亦详细交代清楚。
小环心疼她,堕泪劝道:“娘子,让卫大娘放心去吧。她只惦记你,你如此,卫大娘怎得放心?”
右仆射闻听。垂泪道:“是徐副招讨使之胞弟!”
几人正自迷惑,却见那孩儿屁股底下一滩软黄金,被压的一塌胡涂,本来竟是在拉粪!
“容娘!”
几人喊的喊,又掐人中,好不轻易将容娘喊转过来。
官家黯然,遂另兵部速递请功书,追封徐守平为内殿承制。徐守中忠心可表,转三官,升至武功郎。另有犒赏多少,均例惯行。
容娘眼神发直,却晓得推了世人,站起便往外头走去。
说开了,返来,回到清平。
容娘死死地抱着卫大娘,泪水滂湃,眼睛却始终瞪的老迈。
“娘子!”
宋婆子在外头瞥见,吓得连连喊道:“使不得哩,使不得哩,死人倒霉,还不将娘子拉开!”
门外却撞出去一个婆子,慌镇静张地朝容娘道:“娘子,不得了了,卫大娘,卫大娘……去了!”
小环日日带了孩儿来作陪,孩儿娇憨,给沉闷的屋子里带来几丝朝气。但容娘也只微微一笑,那笑,浮在面上,反显哀伤。
世人捂嘴大笑。春雨忙将那席子一把巻了,欲抱往外头叫婆子去清算。
东楼这些年虽未被委以重担,左征右讨,皆是安定小股匪乱。然事小,他倒收了性子,安抚追剿,严厉军纪,做得可圈可点。可惜……,可惜了啊!
其他将士按建功大小。一一封赏。
这日舒娘好些,懵懂认识到容娘的遭际,便在两位夫人那边为容娘说了好些话。恰元娘玉娘亦在,几人同为容娘讨情。两位夫人欣喜了一番,几个娘子同至容娘这边,妯娌姑嫂叙话。
官家抚了抚手,又是笑又是叹,道:“唉,三郎啊,三郎!”
这天下,很公允。
小环不得其解,更不欲让容娘操心。便忍了狐疑,只在容娘身边说些闲话。
官家甚奇,问之。
官家随便接过兵部呈上来的请功表,扫了一眼。浩繁大将以后,他忽地瞄到一个名字,遂问:“此招讨副使徐守中,立的甚功,为何戋戋招讨副使,在请功表上能位列诸大将军以后?”
小环公开里抹了眼泪,想着卫大娘或能安慰一二,常常去请卫大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