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个拉动手喜气洋洋回了家,泡菜坛子等物则被黄孀妇发起临时搁她家里。
白晓儿欣喜地说:“对呀,娘的药钱这下有下落了。”
“丁玉凤,你有完没完哪,这点事儿都干不好,你另有有脸嚎?”
袁氏穿戴老黄色的棉布裤褂,素着头脸,拎着个油纸包站在夜色中。见了披头披发的丁氏,一脸体贴道:“大嫂这是如何啦,谁欺负你了?你奉告我,我给你出气去。”
她颤抖着,眸子泛赤盯着柳氏,张着嘴,却偏生说不出话来,憋得神采青紫。
柳氏是个诚恳人,性软脸薄,最怕与人吵嘴,平常被人怼上几句,都恨不得关起门来哭一场。
这时白蕊儿回了,将门栓搁桌上,白馨儿上前,一脸敬慕:“大姐,你方才好威风哪,就像戏文里的女将军,大伯母都被你吓跑了哩。”
白晓儿和白蕊儿坐在马札上,拿出笋来剥,黄湘玉却不知打哪儿变出两根短短的钢钎子来:“这是专门用来剥笋的,早上忘了给你,快尝尝好不好用。”
“娘……”
“你……你吼俺,俺这不都是为了大郎么……”丁氏俄然哭起来,倒是真伤了心。
门一开,白晓儿劈面差点撞上人。
丁氏仍骂骂咧咧,门俄然推开。
“嗯,我方才追她,就是想让她长点记性,等闲不敢再来。”
黄家和白晓儿只一墙之隔,方才的动静她都听着了,便问白蕊儿原委,白蕊儿将这事儿原本来本奉告黄孀妇。
话说丁氏方才被白蕊儿打了出来,身上疼着,内心更是恨得不可,躺床上捶得床板砰砰响。
姐妹几个都惊呆了,柳氏又道:“娘方才想明白了,娘要还像之前那样,说不定……说不定晓儿真会被她奶给送走。就算拼了这条命,娘也不能让俺晓儿往火坑里跳。”
白晓儿追着送出门去,返来时丁氏已经大大咧咧进了屋。
柳氏凄声道:“当娘的连自个闺女都护不住,她那样说你,娘只会干焦急,竟不晓得拿大嘴巴子抽她……如果你黄婶儿,如何也不得让阿牛如许被人说道……”
白老迈也气:“她说甚么你就信,自个没脑筋哪,依俺的你还不如去找娘,那金镯子老重了,另有那阿胶也值钱,要拿去当了,大郎娶媳妇也尽够了。”
丁氏白眼儿一翻:“还说哩,要不是你们成日里关着个门,俺咋个会趴门上听?呀,这不是方大夫么,又来给俺弟妹瞧病哪,可花了好些银子吧?”
“感谢婶儿。”
这并不是柳氏不爱闺女,而是本性使然。有人天生是受欺负的性子,软弱得没有底线,改都改不了。
“哎哟,杀人了呀,侄女打伯母……这家里头没个国法啦……”丁氏特长挡住头面,嘴里叫唤着,一不留意又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