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从五品女官。”苏缜负手道，“朕于她有情，她于朕也并非偶然。朕说了，朕要的是一个机遇，与她重以本日身份再识再知，再叙情义。这如何不是朕给她的挑选。”

苏缜的神采滞了滞，低头看了看手中坠子：“这几日朕倒还想起一桩事来。”他把坠子从手腕上取下来，放在掌心，“这是夏初从管阳城给朕带返来的，如果朕没记错，那比翼鸟的摆件也出自管阳城，都是天工坊的东西。你熟谙这个，对吗？”

“说得倒是不错。”苏缜抬眼看了看他，“你的统统？你的统统包含蒋家一门，你的高堂祖父、兄弟姐妹。你要如何拼？便是你舍得，朕也不想落了这幽王后主的骂名。实则你也晓得朕并非迁怒之人，何必说这个。如此，另有甚么要与朕说的？”

这题目问得蒋熙元心中一凛，默了默，悄悄避开剑锋道：“此中必定有臣情之所至，但臣更想问一问，皇上如此做是想要给夏月朔个甚么样的成果？只宠不爱算不得珍惜，宠嬖愈深却愈将其置于众矢之的。以夏初的身份背景，后宫当中岂有安身之地？她分歧适宫中。”

他算来算去，没算出本身的结局。就像这鉴天阁，再高高不过銮殿，再高也碰不到天。

蒋熙元迈上最后几级台阶，往前走了几步，却未行叩拜之礼。只是微微地低了头，沉默半晌：“不是。”

安良认识到本身的话多了，面前这位不再只是阿谁大人，还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因而便摆摆手：“也没甚么。”

君臣，这便是君臣。

“如若他日夏初不肯留在宫中，皇被骗真会给夏初挑选？”

时候又过了月余，他觉得很多事都变了，可叹苏缜这情义却未减。仿佛又是那天的一声感喟复兴，挖走的那株葡萄仍迟迟未能栽归去。

蒋熙元未推测苏缜能将这件事翻出来，心一下便沉了下去。这件事上，不管是以君臣，或者是论朋友，他都是理亏的。那是他的私心。他给了夏初挑选，但是并没有给苏缜挑选的余地。

“不以态度，只以臣顾恤之心，情深之意。皇上不予臣本日所求，臣便求来日皇上能愿她所愿，予她之所求。”

蒋熙元遂不再诘问，闻声内廷二字便谨慎地探安良道：“内廷现在进了采女？”

蒋熙元也能想到大抵是甚么意义，炽热的风劈面，内心倒是凉的。他没有出声，又走了一段以后才问安良：“皇后娘娘现在如何？”

苏缜不由得蹙了蹙眉，手指摩挲着掌中的那枚坠子，眯起眼睛看了看他，冷声道：“你以何态度来问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