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却又有苦衷,家中小祠堂攒造一,内里却还是空空。这不是事理!玉姐先悄悄寻了秀英,彼时秀英正看金哥屋里摇扭捏摆地跑,看了玉姐来,金哥扑到她腿上,抓着她裙子不放手:“大姐姐~”他说话晚,吐字倒清楚。
秀英奇道:“是甚么人?”
申氏与秀英两个尝到长处,皆欲将与胡商之买卖悠长做下去。胡商这里,有官员庇佑,又不逼迫于他,收货既好,也觉可靠,临行前与程实有约:“来年还来买。”
两处都是明白人,只要两处故意,诚恳联手,便能处得下去。这一年过得甚是舒坦。秀英每算一回账,总能赚上数百两银子,连玉姐也好分与她二百两。秀英心头大。
玉姐道:“娘不是说过,咱家先时这针线铺子有很多人来买针线?既有这很多人买,便是这城中有很多人会做。平常做了这很多年,且又听程实来回,印了很多招贴,想已有很多人晓得。这城里不缺便是绣娘不是?既是积年做针线买卖,想来掌柜也晓得哪个技术好。今咱家堆有针线又有绢布,把些儿与绣娘,使她们做,我们只付人为。又有现成式样,发下料子去,或一月或半月结了。按件儿把钱与她们,又不消她们出料,岂不便宜?”
秀英眯起眼来拨一回算盘珠儿,一通噼啪响后,呼出一口气来:“只止一件,手上便能松很多。兑出钱来,要往乡间再买几亩田方好。余下皆攒下与你爹做川资。来岁另有这等事,再留一半做川资。钱总不嫌多。”另一半,便是她为玉姐攒嫁奁了。虽有林老安人所赠财物,玉姐终是本身亲女,总要自家备嫁才好。
分拨伏贴,秀英又唤了田氏来,命她去见申氏那边胡二家娘子,借她两个之口,将事说与申氏听。既成了买卖,又显得两处主母手不沾利。秀英只年前年后,州府设席时,携女儿同往,与申氏话些家常。
玉姐起家道:“娘子过奖了,我不过胡乱一猜。年前我娘教我些家务事儿,因家里有仓,他们有租了去囤着货。江州原就是如许一个处所。南来北往地转,与天朝藩邦地转,绣娘胡商地转,莫非不是一个事理?又不是运铜铁与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1]眼熟吧,这实在是本钱呈现原始形状。
她声音柔脆,又会说官话,说得又极入耳,申氏听入耳内,说不出舒畅。暗道,若说与八哥,未免可惜了,人野生这般女孩儿,恐不想与八哥。虽是亲疏有别,申氏老是力求一碗水端平,对亲生当然好,对非己所出也是不差,然毕竟嫡庶有别,八哥媳妇是不宜强过九哥媳妇。
秀英道:“你爹自家不提……也罢,我与他说罢。我总觉不对劲儿,莫不是你阿公、阿婆之事别有隐情?不然何故不说?往年入赘不好说也罢了,现在这……我须问他一声儿,你且休要鼓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