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笑道:“如何比得府上姐儿?不过是因只养了她一个,甚样好物件都堆与她,生堆出来罢哩。”
玉姐道:“我都没见过,只跟着长辈看看罢咧。针线绢布都是现成儿,好绣娘掌柜他们也识得,交与下人办就是。胡商那边有府上管事,我们尽管便得。”申氏又与秀英商定:“幸亏我还没令人与那胡商说去,事便押上一押,我叫胡二领你那边掌柜先去见人,定了模样。你那边寻了绣娘来。”秀英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1]眼熟吧,这实在是本钱呈现原始形状。
又因与申氏见很多了,待要过年,玉姐免不得做了两样针线以赠。玉姐针线是素姐指导,素姐常日无事,于此上头甚是用心,玉姐手笔虽嫩,倒是奇思,花腔儿也都雅。赠与申氏之抹额,次日她便戴上了,又与玉姐一双明珠。玉姐开匣看时,竟是浑圆一对黑珍珠,不由惊道:“这个少见哩,但是珍奇。”
两人谈笑毕,秀英便提及闲事来:“方才说那事,娘子可令人回了那胡商?”申氏不动声色道:“回又怎地?不回又怎地?妹子返来但是为了此事?想事有说道?”秀英点头道:“是哩。”当即略隐去了玉姐名字,止如此这般一说。申氏听来,也觉可行,却说:“只恐时候太紧。”
苏先生闻说,却不好突入人家祠内旁观,抓耳挠腮、非常猎奇,却又不好问。竟日里只拿眼睛看洪谦,洪谦也不睬会,尽管四下寒暄,又陪苏先生吃一回酒。玉姐倒是甚忙,一头要陪秀英见一回申氏,世人知洪家与府君那边有买卖连累,也觉平常。她却又要往伴林老安人与素姐,素姐现在更加不肯出门,只把本身锁小佛堂内,恐怕有鬼捉了她去。
秀英虽知女儿聪明,此时倒是不敢胡乱应了她,先问她:“如何不难?只单凭你一句话,我却不能胡乱应了,何况还要寻府君娘子说话?”
申氏与其亡姐,也算是善运营,但是有这些花消,2、三十年来,实无多少余钱能添财产,添来财产,也多数与了女儿作赔嫁。好轻易洪秀才娘子有这一主张,申氏也欢乐,却不想胡商来得这般急,年前一大注银子如此从面前飞走。虽念着“不该是我”,心下实是可惜。
然这等事,只消做下,如何瞒得了明眼人?虽有些读书人陈腐,并不往这上头想,却有些商户晓得短长,见洪秀才娘子与府君娘子一道赚这个钱,也只好背后嘀咕一声,叹一句:“早知如此……”却也不敢横生枝节。
年前秀英便收了数百方帕,又将申氏拿来本钱退了,只与申氏干股。申氏既存了与秀英交美意义,便非常不肯占秀英便宜。秀英说:“非有娘子动静,也做不成这笔买卖。”申氏便说:“我又招不来这很多好绣娘,也做不成这个。”两人相互谦让,末端,秀英见申氏也是诚恳,便道:“合用不得这很多,一总儿也花不了几百银子。”申氏道:“那便存着,再有人,我还说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