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想着这些事,老太君不由微微感喟,她带着金嬷嬷出了屋,往小佛堂去,只是才走了没几步,老太君就瞧见寿康苑院门外,依罕见一道颀长的身影闪过。
瞧着时候差未几了,老太君这才看向一旁候着的金嬷嬷。
“是。”
寿康苑,小佛堂。
金嬷嬷靠近老太君,眉眼间满是笑意,她轻声嘀咕。
沈青竹坐下翻看着佛经,半晌过后,她干脆提笔也抄了起来。
“青竹丫头是个习医之人,若非有这份埋头,有这份耐烦,她也学不到那些医术,把握不了那些本领。她一心学医,在安国公府又受宠,心性纯粹,此次进了永昌侯府的门,产生了太多事,的确委曲她了。”
若她真是夜晟泽明媒正娶返来的夫人,是夜晟泽心仪的人,这玉镯她拿,那是名正言顺。
如何配得上老太君这份情意?
徐行往外走,老太君道,“青竹丫头是个聪明人,她会明白我的企图的,此人啊,内心能够有气,能够有恨,也能够反手反击,报仇雪耻以牙还牙,那都是本领。但是,人这一辈子很长,总不能因为一时之事,就让仇恨填满了心,把一辈子都毁了。报仇是报仇,排解是排解,这不抵触。”
老太君并不在这边,沈青竹在小佛堂四下看了看,也不焦急。
夜晟泽的娘去得早,这偌大的永昌侯府,瞧着显赫,但是新人替旧人,这个家于夜晟泽而言,毕竟冷了点。
那种淡淡的光,让她安静。
他的缘分这是真来了。”
“上心好。”
“金嬷嬷,”老太君看了一眼身侧的金嬷嬷,轻声叮咛,“你出去等着吧,我想和青竹丫头说说梯己话,别让人过来打搅。”
“是啊。”
都说佛法普度众生,可实际上,佛法渡不了统统人,也渡不了统统仇,统统恨。
这些年,往将军身边靠的人,也不是没有。
可她与夜晟泽在一起,是因为谢氏和夜晟澜的算计,并不但彩,他们两小我之间也没有豪情,在一起,也只是为了合作抨击罢了,她乃至算不上真正的夜家人,又如何能拿夜家的传家宝?
不然,她内心只要恨,又如何装得下情?
抄佛经埋头。
沈青竹看动手腕上的玉镯,眼里满是愧色。
桌上摆放着佛经,笔墨也齐备,最边上,另有一沓老太君抄的佛经,都整整齐齐地放着。沈青竹瞅了两眼,都说字如其人,老太君的字沉稳又不失超脱萧洒,倒是有些像老太君的性子。
她对沈青竹有信心,就像当初,她对夜晟泽有信心一样。
金嬷嬷回声退出去,顺带着把小佛堂的门也关上了。
老太君把手镯拿出来,她拉着沈青竹的手,给她带上。
仗着有几分姿色,想要上位的小丫环,看重将军边幅军功,想要攀亲的令媛贵女,另有那宫里的七公主,不也试着往将军身边凑过,对他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