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和离奴正在吵架,俄然内里的门响了一下,传来了脚步声。
张大夫冷得一边搓手,一边道:“本年的夏季可真冷呀。元公子,你家离奴生了甚么病,是不是传染风寒了?”
元曜更加难了,连连摆手:“没有的事,那是曲解!并没有甚么喜,我们三人只是吃错了东西,看起来像是有喜了,厥后都好了,并没有孩儿……”
此次,是离奴抱病了。
“这不关小生的事!”
韦彦跟着元曜进了里间,一股热浪劈面袭来,他顿时热得脱下了鹿裘,顺手挂在屏风上。
元曜先一步走到缥缈阁门边,推开了一扇门,道:“张大夫,请进。”
韦彦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元曜喜道:“多谢大夫。”
张大夫又道:“老夫记得客岁你们三人不是有喜了吗?老夫给你们开了那么多副安胎药,孩儿可都安然出世了?”
元曜道:“白姬有事出远门了。”
韦彦一见,道:“离奴这是如何了?如何病恹恹的?”
写完以后,张大夫想了想,道:“元公子,这方剂里有一味新奇桑葚……老夫刚想起现在是寒冬,没有桑葚,你可用橘皮代替。不过,药效就不如桑葚了。”
“都是书白痴你害的!”
元曜道:“白姬出远门了,你快出去坐下,暖暖手。”
离奴贪暖,不但白日不肯分开仗炉,连夜里都靠着火炉睡。这瑞炭之火不是普通的炭火,烤了几天以后,离奴心火畅旺,口干头晕,四肢有力,最后竟致中暑了。
元曜行走在大街上,他穿戴一件厚棉袍,上面罩着一件青色裼衣,披着一身丰富的连帽大氅。元曜的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黑羊裘,也披着大氅的老者,老者挎着行医的药箱,恰是光德坊的张大夫。
中暑并不是甚么大事,何况是在寒冬时节,只要分开仗炉,疗养一下,也就好了。但是,离奴非常贪暖,不肯放弃火炉,这中暑之症越来越严峻,让他奄奄有力,疲惫嗜睡,并且不思饮食,日渐肥胖。
“你再抱着火炉,会热死的。”
张大夫医术高超,品德刻薄,缥缈阁里谁有身材不适,普通都请他来看诊。
“本来如此。那缥缈阁就剩你跟离奴两人了。”
元曜一看,道:“丹阳,内里天寒地冻的,你如何来了?”
元曜道:“她去云梦泽了,说不准甚么时候返来。”
离奴不肯,道:“书白痴,爷最怕冷了,大夏季离了火炉,会冻死的。”
为甚么这么热?张大夫迷惑地举目四望,只见里间的角落处摆着一个三足忍冬纹铜火炉,火炉里燃烧着一截青色泛光,坚固如铁的炭,无焰有光,热浪袭人。
“好。”张大夫茫然点头,朝里间走去。
张大夫迷惑隧道:“从未传闻过,这瑞炭那里有卖的?代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