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把他的梦境奉告了白姬，说到桑乐公主的哀思与痛苦，贰心中也不免难过。

“死了很多年了？”固然心知桑乐公主是好久之前的人，必然已经不在人间，但亲耳闻声白姬说她已死，元曜心中还是有些哀痛，道：“桑乐公主是如何死的？她又如何会变成一株帝女桑，被你卖给丹阳？”

“桑乐，你好胡涂！”

元曜的眼泪凝固在了眼里。

白姬将大氅脱下，抖去霜雪，笑道：“本来，轩之半夜对着玉轮哭，是在想我。”

桑乐一惊，道：“姐姐，你要干甚么？”

春去秋来，流年飞逝，大家间朝代更迭，这轮月却一向稳定，一向冷眼此大家间的悲欢聚散。不晓得，这轮月有没有瞥见过他梦里的景象，有没有将清辉洒在隋亡时风雨飘摇的江都，和武德九年血流成河的玄武门？它有没有瞥见那位亡国公主平生的眼泪与痛恨？

白姬披着白鹤纹大氅，一身风尘仆仆，她的发鬓上另有赶路的霜雪。她站在元曜面前，笑眯眯地望着他，眼中有星斗。

认识到不是做梦，白姬真的返来了，元曜欢畅得堕泪。

桑乐堕泪，道：“姐姐，我比谁都复苏，我从未健忘过仇恨。你老是让我忘记，可我忘不掉，你老是叫我放下，可我放不下。我顿时就要死了，或许仇恨能放下了。”

元曜忍不住立足在廊檐下，望着天上的圆月，堕入了思路万千。

桑乐道：“姐姐，你不必为我涉险。我也不想你为我涉险。”

太子妃抚摩着一张张安乐佛牌，道：“桑乐，你去凌霄庵，求的不是子嗣，而是安乐？”

“白姬，帝女桑是如何一回事？小生去了一趟韦府，见到了这株帝女桑，比来还一向做奇特的梦……”

太子妃望着桑乐，眼神悲悯。

“是的。”桑乐答道。这个酒囊是她煎熬在仇恨天国当中的救赎，是她生射中独一的暖和。

白姬饮了一口酒，道：“是啊，历代君王都很看重传国玉玺。帝王没有传国玉玺而登大位，百姓会感觉这位帝王既无天授，也没有天佑，会背后里耻笑其为‘白版天子’。隋朝亡国以后，传国玉玺一向在隋朝先人手中，太宗非常为没有传国玉玺而忧?呢。轩之可晓得大唐是何时获得传国玉玺的？”

一个熟谙的声声响起，一道白影从院墙上翻下来，踏着积雪朝元曜走来。

阿元正要惊呼唤人，太子妃制止了她。

白姬将一包枯荷包裹的热乎东西扔给元曜，笑道：“一起急着返来，错过了晚餐，刚才在城外遇见几只兔荪在雪地里烤栗子，闻着很香，就向它们讨了一些。啊，肚子好饿，你叫离奴起床给我做些吃的。”

元曜想了想，道：“贞观四年，逃亡突厥的隋炀帝皇后萧后与其孙杨政道带着传国玉玺归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