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曹氏一见不好,下认识就过来扶傅忠:“老爷息怒。千夙,勿要再说。”
他也曾让大夫给姨娘们调度身子,各个都无生子停滞,而他亦健旺,怎的就只得一个儿子。经年累月,他还真当本身射中缺儿,现在想起来,清楚有蹊跷。
千夙咬了咬唇才说出来:“弟弟方才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的,他说‘府里姨娘再多再貌美又有何用,若不是我娘,我爹岂会有子?若不是我娘,也许我爹得跟老祖宗告罪,百年相府也需落到外姓人手中。单凭我娘生出我一子来,他早该把我娘扶正。’这就是女儿听到的话。”
今儿不管谁来讲情,他都要好好管治那孝子,好让那孝子明白,谁才是他老子,谁才是这相府的仆人。
傅忠坐不住了,一下踏出了曹氏的屋子,又直直冲出院门。
傅忠端起当官的架子:“让你说便说,万事不是有爹这丞相给你撑腰?”
“你弟傅书返来了?他真如许说?”
千夙委委曲屈地念了句:“爹,女儿不提了,背面的话都不提了。”
哦,这个就是护书宝啊。现在来喊她长姐了,稍早之前不是还说她卑贱么?那会儿喊的大姐估计是他亲姐吧!
傅忠闻言,一掌拍在桌上,几乎气得吐血。他只得傅书一子,从小宠嬖,如本年十六仍未懂世事,故将其送至雁京外的培圣寺做学问,哪知那孝子竟然未经他答应就偷跑回府,不但不学好,反倒变本加厉。
当她傻啊,找借口靠近她要不是为了报仇,她头切下来当板凳。护书宝,你这点智商,也敢出来丢人。
千夙提着裙子一起跑,半途碰到个婢子,让其寻比来的路回到曹氏的院子,此时她那丞相爹还未从曹氏屋里出来,她顾不上很多,冲出来。
不到半时候,柳氏被相爷打成半死的动静传遍全部相府,听闻是相爷亲身动的手,柳氏凡是喊出声来就被打得更重,最后剩下一口气吊着,相爷才停了手。
曹氏坐在床上双眼通红,她那丞相爹也好不了多少,坐在桌旁神采蕉萃。
千夙见他情感上来了,假装偶然说了句:“弟弟过分恶劣,他又安知府里没有姨娘怀过、生过男娃?!难不成柳姨娘会跟他说不成?”
但是却在外头见到一青衣少年,这少年一张脸就跟当代说的花美女一样,白净亮泽,远看还真有点雌雄莫辨。
曹氏一惊:“老爷。”
“长姐可醒来了。”少年咬着牙蹦出这句,一双眼里恨意较着。
傅忠看着面前的女儿,自知欠她娘儿俩很多,想端为父的架子却如何都端不起来。他是良相,管得了百官诸事,却管不了家中琐事,白白委曲了嫡妻十几年,一个悔字已不敷概贰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