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哽咽着起家,直指二姨娘胡慧茹,“二姐姐真感觉没事吗?阿靖现在躺在床上,莫非二姐姐不感觉事有蹊跷?”
但是她不能。
“吵甚么?”他冷了声音,也不看世人一眼,直接朝着床褥走去。及至床沿,伸手便去探女儿的额头,才如释重负道,“退烧了。”
后院当中,唯有五姨娘杜怜儿,单独幽居,不争父亲的宠,却深得父亲的宠。
“证据呢?”上官凤肃冷。
暮雨入府一月,便连底下的主子们都对其口碑相传。温润,顺和,言行得体,体恤下人。唯有上官靖羽才晓得,这女人是个真正的蛇蝎毒妇,是将来国舅年世重的姘头。
“阿靖!”一记轻唤,伴跟着暮雨低低的哽咽之音,上官靖羽整颗心都揪起。被窝中双拳紧握,恨不能现下就爬起来撕碎她伪善的容脸。
胡慧茹这下明白了暮雨的意义,连带着一干人等都将视野投注在她身上,“药不成乱吃,话不能乱讲。我行得正坐得端,你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二姐,看模样不但是我,连老六都看出你的心机了。”白芷点头轻叹,“阿靖已然及笄,出嫁也是这两年的事,你又何必操之过急,斩尽扑灭呢?”
“你这话是甚么意义?”胡慧茹冷然。
上官靖羽发觉额上的手挪开,又有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探上了她的额头,继而是四姨娘刘玉的声音,“烧退了。”
上官靖羽还是闭着眼睛装睡,听得上官凤道,“方才哭哭啼啼的如何回事?”
“爹!”上官靖羽有力的开口,眼眸一张一合,仿佛衰弱至极,“方才女儿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瞥见了娘。娘哭着说我此生福薄,经不得血光。方才的事,女儿也闻声了。小惩大诫是没错,但是爹,女儿方才复苏,怕是见不得血的。还请爹,为女儿积福。”
这个在二姨娘背后的人,又是谁?
但是……
“你!”胡慧茹哑口讲错。
想了想,上官靖羽干脆翻身躺下去,背对着世人。
“你这话是甚么意义?”胡慧茹面色一紧。
白芷轻哼,抬高了音色,“别觉得我不晓得你那点谨慎思,这阿靖如果好不了,你女儿可就是相府长女,不然永久都只是个庶二蜜斯。”
果不其然,四下温馨下来,唯有杜怜儿那熟谙的轻咳声。在她的身上,上官靖羽嗅到了淡淡的药香,透着几分安好与平和。
“这话都说过量回。”白芷添油加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上官靖羽嘲笑,女人多了,公然好戏也多。
“爹!”上官靖羽佯装衰弱,低低的唤了一声。
沉稳的脚步声,伴跟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即使上官靖羽看不见,也能感遭到来自父亲,当朝权相上官凤的严肃。
“相爷!”胡慧茹浑身颤栗,“不不不,不是如许的,是有人推了我,我才会不谨慎,我、我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