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录_故园山花共人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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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甚么凭甚么,不过“情”之一字误人深,她也不过是爱着谢长青,不肯让他死罢了。

姜凝感觉大略日子就会这么渐渐消磨下去,也许哪一日,她的父王健忘了她,她便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姜凝头一次见谢长青的时候,是在大宣皇宫,彼时方才入冬,气候骤冷。

烽火多生的期间,国灭可复,国盛可衰,这是常理。我想姜凝也该是晓得的,而谢长青本是大宣人,我想姜凝也是晓得的。

我遇见姜凝是在七月,大火西流,长安城堪堪过了场暴雨,我于屋外哈腰清算纸笔,便瞧见她磕磕绊绊地朝我走来。

姜凝不知为何那日哭了好久便睡下了,许是听得故事多了,我的感到也越来越淡。这世上多的是不为人知的惨痛畴昔,姜凝与我不过都是此中之一罢了。

姜凝醒了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了,我做了早餐端与她,她笑着道了谢。我看着她端着饭碗的左手不断地抖,内心俄然有些焦急,脱口便问道:“你身上的伤是如何回事?”

谢长青分开以后,只在第一个月写了封报安然的信以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我暗忖姜凝光阴无多,花了大代价去探听谢长青的葬身之地,筹算届时将他们同葬一处。

塞北的大漠老是有风,异化着细细的沙磨得人脸上生疼。那日刚巧下了场春雨,广漠的沙上冒出星点绿色,阿谁送信的小吏迎着风雨将木门敲得砰砰作响。

姜凝俄然间也不再说话,她的眼中俄然出现水雾,我因为离得近看得极其清楚。这层水雾很快就化成了泪珠,吧嗒一声滴到了杯子里,看得我俄然有些心下颤颤。

她将孙楹迎进屋子里,孙楹打发了其别人出去,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比前些日子瘦了,不过比起在大宣倒是丰盈了些许。”

姜凝身处异国,得知母后死讯仍不能返国,无人能懂那是如何的痛苦与无法。也是阿谁时候,姜凝开端恨她的父王。

姜凝在她十岁的那年秋,拜别了她的父王,拜别了山川南姜,去往西北的泱泱黄沙。

姜凝回身看他,窗边斜光洒出去,映在他的眉眼上,一眼看去和顺得有些猖獗。姜凝顿了好久才说:“将军不必多礼,待我清算清算东西便同你回,”顿了顿,又接着道,“将军如何称呼?”

姜凝想,如许就够了,她用这很多换来一句“对不住”还是值当的。她的父王毁了谢长青的国度抢了他的妻,谢长青不恨她便是好的。

姜凝的认识越来越恍惚,渐渐不再醒来,我每日帮她擦洗身子,看着她身上大小不一的伤疤,内心难受得短长。

姜凝低头嗅着大氅上的冷风味道,听至此,俄然抬头看着谢长青愣了一下。随后笑着道:“欢乐,将军用心所备,我怎会不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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