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佛狸仍然不为所动,他又求道:“如果,我等不能安然带小仆人归去复命,属劣等……只怕要身首异处了。”
绮云松了一口气,跑上前去,高低打量着佛狸。见佛狸身上的衣袍上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也不知是他本身的还是别人的。细心检察,发明他的肩上有一处剑伤,腿上被剑刺中,伤势更重,鲜血直流。她低头背转过身去,从里衣撕了一幅的白绢,低身把佛狸的伤口包扎起来。
看刘义真面沉似水,口气冰冷,全不似昔日和顺温暖。绮云冷静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嗫嚅道:“义真,我错了,我想回家看看我娘。就这一次,下次再也不会了。”
青衣队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张,又不肯就此罢休,有些踯躅不定。为首的青衣考虑了半晌,沉声说道:“如此,小仆人莫怪部属无礼了。”
绮云心急如焚,心跳到嗓子眼,眼睛不由闭上。只听得“铛”的一声,似甚么金属碰撞的声音。她睁眼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呈现一队人马脱手互助,反对住了黑衣人的打击,佛狸的险境刹时被化解。一个年青公子策马持剑站在战圈以外,目光沉寂冷肃,恰是在市镇街头寻觅她的刘义真。
一席话说得绮云的头更低下去了,义真见她惭愧,摸了摸她的发,说道:“我们回长安吧。”携了她的手,欲回身拜别。绮云紧紧拽住义真的衣袖,她看看那佛狸,又朝义真冒死地眨眼睛,眼眸中尽是哀告。义真低声问她:“你要我出面帮他?”
绮云见景象奥妙,有感佛狸的照拂,正欲劝说他随青衣队拜别。却不料,林间传来呼呼的风声,几支羽箭裹挟着风声朝青衣队射来。他们的重视力都在佛狸身上,虽有几人反应过来,也已经来不及遁藏,中箭而倒,鲜血汩汩流出。
佛狸紧紧地把绮云护在身后,他尚显稚嫩的肩背现在在她看来如山岳般坚固巍峨。青衣队垂垂不支,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佛狸逐步透露在蒙面黑衣人面前,数次几欲被伤及。那佛狸身逢杀身之祸,却面无惧色,没有一丝慌乱无措。
绮云低头不语,从怀中取出舆图递给义真。刘义真收了舆图归入袖中,又气又怜地责道:“你可晓得,绿瑛也牵挂着你的安危,说甚么都拦不住她和我一起前来寻你。现在,她正等在树林外头。”
垂垂地,保护着佛狸的青衣队全数倒下,只剩了佛狸挡在她身前,单独一人面对仇敌。见黑衣人向他扑来,佛狸手执青锋跃身抖擞反击,神情安闲而平静,目光锋利且果断。他的临敌应变技法虽不非常谙练,却招招狠辣。一时之间,黑衣人被他的气势所震,近身被他刺伤砍中的却也很多。但佛狸一味强攻,不知戍守,背后流派大开,险象环生。
义真不睬会她,对她伸开右手,冷声道:“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