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铺着红毯,一起连绵至竹林深处,而赵九卿却没了身影。
“六……六哥……”宋研竹镇静的叫声唤醒他,他松开她,就听马蹄声垂垂近了,他赶快将走马灯灭了。低声道:“你躲在我身后,等闲别露面!”
“喜好。”真是喜好极了。
他的脸上挂着笑,嘴角的纹路里都带着苦涩,半晌,听到她断断续续地喊着“兄、兄长”,像是一把刀横在两人中间,毕竟泾渭清楚。
“都雅么?”赵戎对劲洋洋道。
宋研竹欢畅地扑上去道:“九姐姐,你如何来啦!”
“你倒还记得我婚期将近啊!”赵九卿佯怒,抬手就要挠宋研竹痒痒,宋研竹赶快告饶,赵九卿这才住了手道:“传闻河西岸有个花灯节,甚是热烈,我想让你陪我去看看,你去是不去!”
赵戎忽而升起一丝有力来,这突如其来的炊火,像是明示了他这段爱恋的了局:必定灿烂而长久。
“这……都是你做的?”宋研竹骇怪问道。
“另有……”他还要持续说着,忽而看到宋研竹眼里泪光闪动,不知如何得,他的心也揪在一块,摸摸她的脸,勉强笑道:“你别哭呀,如果打动了就让我抱抱你,明儿我就去你府里提亲,等我考中了状元,就让你做状元夫人,你看如何样?”
他颤颤巍巍地伸脱手,用粗糙的指腹谨慎翼翼地掠过她的眼睛,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感喟道:“乖,别哭了!哎呀我的天,你可别哭了,再哭我衣裳都湿了!”
可如果不争夺一把,毕竟是不甘心。
“九姐姐!”宋研竹顿时傻了眼,目睹着四周没了人影,她心下顿生骇然,喊了两声赵九卿,只听里头轻声回应,“我在这儿,你快来!”
你这么好,我如何能孤负你?
“天然是我,莫非另有旁人?”赵戎笑着,一面指着那走马灯道:“花了我好些工夫呢!你喜好么?”
宋研竹正在入迷,只见面前一黑,赵戎单手托住她的脑袋,对着她的唇便吻了下去。
等入夜了二人便乘马车来到西岸,因着将近中秋节,建州城临街楼上皆张灯结彩,便是灯市中也是火食凑集,非常热烈。西岸边上人流如织,男男女女手上皆提着各式花灯交叉期间,赵九卿拉着宋研竹看了一起,荷花灯、芙蓉灯不说,另有甚么媳妇灯、和尚灯、巨口髯鲇灯鱼,外型精美、惟妙惟肖,直看得人目炫狼籍,交口奖饰。
宋研竹扶着他的肩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你会做状元的,你会连中三元,你会有很好的老婆……六哥,你这么好……”
她清楚近在面前,却又远在天涯。
她不由地走近了,伸手想要摸摸走马灯,赵戎抓住她的手往前伸:“这灯里头是绸缎,外头才是纸,摸一摸不会坏!”
远处有马蹄声垂垂逼近,他松开她,低声道:“他来了,你们劈面说清楚……哪日结婚,若他要打死我,你可要替我求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