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陶墨言搂住她,抬高了声音道:“最怕他不跳。他的左膀右臂都被砍断了,现在是四周楚歌伶仃无援的地步。若敢跳,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他的第一个孩子……”陶墨言附在她耳边,用只要宋研竹能闻声的声音,低声道:“原该是将来的天子。”
那女子瞧见陶墨言时另有苍茫,当看到他身边的宋研竹时,顿时红了眼眶,颤颤巍巍地叫了声“将军”,眼睛倒是看着宋研竹的。
“真是朋友路窄。”陶墨言不动声色地对宋研竹道,宋研竹见他要上前,赶快拦着他,微不成见地摇点头。陶墨言拍拍她的手安抚着,上前两步,落落风雅地施礼:“拜见九王爷。”
镇国寺的后院又分为多少的小院,宋研竹畴前便传闻,经常会有大户人家的女眷到这居上两日,或清修或祈福,这还是头一返来。三人在此中一个小院站定了,小沙弥率先上前拍门,轻声道:“陶夫人,陶将军来接您回府了。您出来吧!”
小沙弥笑笑,不等陶墨言说,便想起来道:“今儿该是尊夫人出关的日子了吧?她苦心清修了七七四十九日,也该出来了。”
陶墨言依着念了声佛号,笑道:“身子已大好,劳烦小徒弟挂记。”
小沙弥点点头,赶快在先前带路。宋研竹听到“重伤”时已心生非常,待听到“尊夫人”三个字时愣了一愣,亦步亦趋地跟在陶墨言身后,直直来到了镇国寺的后院。
初夏犹不信赖,捧着宋研竹的脸看了又看,搂着她低低抽泣起来。
宋研竹本来觉得是她爹宋盛明在长平县等她,是以陶墨言才在长平逗留,却没成想陶墨言领着她绕过了长平直奔都城东郊的镇国寺。
“我就怕狗急了跳墙,会……”那大逆不道的两个字宋研竹不敢说出口。
“佛祖保佑,阿弥陀佛。”宋研竹连连念着,抱着平宝儿和初夏又哭了一场。
本来,自那日陶墨言寻到小院以后,他便认定了宋研竹没死,回了府里没多久他便做好了筹算。一是将陶宋两家人都调集起来,将本相奉告世人。二是依样画葫芦,寻来了易容妙手人,将平宝儿打扮成是宋研竹的模样,隔了两日,让人从外头将她送回了陶府,只说宋研竹那日不慎受伤,被山里尼姑庵的师太所救,没想到却被哀思欲绝的陶家人阴差阳弊端以为了灭亡。
说完侧身告别,走了两步,忽而闻声身后朱起弹抬高了声音叫了一声“宋研竹”,陶墨言和宋研竹均顿了一顿,一阵风吹过,二人只当没闻声,出门上了马车吃紧往京师奔去。
宋研竹惶恐地双眼圆睁,陶墨言摸摸她的头道:“事随时变,人定胜天。眼下我们该想的,是回府后该如何养好你的身子,另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里头窸窸窣窣地传来脚步声,隔着门,那头传来低低的女声:“夫君,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