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侧身告别,走了两步,忽而闻声身后朱起弹抬高了声音叫了一声“宋研竹”,陶墨言和宋研竹均顿了一顿,一阵风吹过,二人只当没闻声,出门上了马车吃紧往京师奔去。
“佛祖保佑,阿弥陀佛。”宋研竹连连念着,抱着平宝儿和初夏又哭了一场。
门吱呀一声响了,里头一女子开了门,身上穿的是粗衣麻布,白净的脸上不着一丝粉黛,头上只斜斜插着一根棕玄色的藤木簪子。宋研竹头一回瞧见她时立时愣住了,那张脸瞧着与她并无二致,待看到她右眼眼角那颗小小的黑痣时,她本身便红了眼眶。
里头窸窸窣窣地传来脚步声,隔着门,那头传来低低的女声:“夫君,是你么?”
他掐住她的下巴,轻声问道:“你在担忧甚么?你放心,你弄死的阿谁,便是本王独一的孩子。”
“既是恶梦,醒了也就醒了,记它何用。”宋研竹淡淡回着。氛围中的杀意突然固结,她下认识护着肚子退后一步,抬了眼,只见宋欢竹惊奇地望着她的肚子,眼神在朱起镇和陶墨言之间逡巡,脸上的笑遮不住内心的惶恐,问道:“你有喜了?”
小沙弥笑着弯身行佛礼,“阿弥陀佛”四个字没说完,抬起的头没抬起又给弯下去,对着宋研竹身后唤了声:“小僧见过王爷!”
二人正说着话,身后俄然传来哐当一声,宋研竹看畴昔,只见清癯了一圈的初夏怔在原地,地上还撒着一盆子水,这回换宋研竹喜极而泣,提起裙角三两下跑到初夏身边,搂着她哭道:“初夏,你没死,没死真是太好了!”
宋研竹本来觉得是她爹宋盛明在长平县等她,是以陶墨言才在长平逗留,却没成想陶墨言领着她绕过了长平直奔都城东郊的镇国寺。
待小沙弥退下,她赶快将陶墨言和宋研竹迎进院里关好门,转了身便跪下,颤着声唤道:“蜜斯,您可算是返来了!”
宋欢竹还是笑靥如花,体贴道:“你这没知己的,那日听闻你不测身亡,我展转反侧了好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常常想起我们畴前的日子便觉难过。厥后你死里逃生,古迹生还,我还等着见你一面,听你说说这事儿,没想到你见也不见,便入了镇国寺,说要闭关了七七四十九日用心求佛还愿。这几次寻你你都避而不见,今儿去是偶然插柳见着了……本来担忧你身子娇弱受不得寺中的请苦日子,看来倒是多余。”
“我们有小少爷了!”平宝儿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包侧妃死了?”宋研竹默了默,道:“这约莫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吧?我只怕他恼羞成怒……方才那小沙弥说你受了重伤,又是如何回事?”
音未落,宋欢竹便晓得本身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