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究竟撤不撤藩，也成为顾梁汾和诸多药材商所存眷的事。毕竟滇桂多产宝贵药材，是贩运必去之地。

“不是‘杯酒释兵权’，莫非是‘青梅煮酒论豪杰’？”

思卿听了一笑：“‘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沈大哥做到了公爵，莫非还不明白这个事理？何适之，比你夺目。”

沈江东道：“何阁老称上旨。”

沈江东却有疑虑：“你尚未除服，思卿一定同意……”

沈江东道：“天然是请缨南下，与定藩一战。嘉国公府多年名誉，总不能在我手中式微。”

何美人悄悄一笑：“不知陛下缘何生机？”

思卿瞪了萧绎一眼，坐到一边，自顾自吃起茶几上放的豌豆黄来。

“你甚么时候把她当作家人？”

萧绎道：“阅兵因制治保邦，安不忘危之至意，欲与中外共见之。”

菱蓁去了半晌，返来禀报：“蜜斯放心，嘉国公来了，已劝住陛下了。”话音刚落，和顺又出去道，“皇后娘娘，陛下有请。”

沈江东猛地转头去看思卿，思卿又笑：“难不成你想当孤臣？”

“嘉国公爷不在府上，出城去了，一时半刻那里找的见？五爷迩来也不进宫……”

思卿道：“不过是朝里的事。你……想好了？”

“我承认，我没有尽到做兄长的任务。但现在我们之间想无话不说，已经晚了，不成能了。”

“如若开战，大哥如何筹算？”

沈江东道：“反腐需求流血，反腐必定与众臣离心。恕臣直言，陛下若要撤藩，亏空之事，眼下不宜究查，不然会给定藩可乘之机。求治太急，还是人欲用事，必无欲然后能够言霸道。”

“撤去定藩，必定要令派官兵戍守，迁来移去，沿途处所苦累，得耗去多少银子？顾老弟，你说是不是？”

沈江东有疑虑：“阅兵会不会使定藩多心？”

“能够拉拢定藩？”沈江东想得倒是叶端明身为右相权在朝野，定南王身在藩地拥兵自重，内有相、外有将，萧绎岂能放心？果然如此，在萧绎内心，叶端明天然不得不死。

思卿笑笑道：“最伤害的人，偶然候因为知根知底，才是最安然的。这都是命，你认不认？”说完问菱蓁，“你去正清殿看看，陛下那边景象如何？”

何美人渐渐靠向椅背，只感觉浑身绵软有力，泪水不自发的流了下来。

天子一怒，让在场臣子莫不心惊。

萧绎向沈江东道：“你且在这里等一等。”

“除服不除服，归正她内心向来就没有父亲。”

萧绎身边的大珰和顺仓促出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向思卿施礼，道：“陛下发了好大的火，谁都劝不住。还请皇后娘娘移步去劝劝吧。”

沈江东道：“思卿的话听起来伤人，那是因为她的话只要骨没有肉。但实在有骨就充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