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东栏二株雪,人生看得几腐败。
思卿沉默了好久好久,还是道:“我小时候在南边,官方有‘嘉(国公)靖(国公)嘉靖,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上人疑则百姓惑,下难知则君长劳,很多事,用情难以鉴定。”
萧绎道:“倘若因撤藩而逼迫的藩王造反,外人又该如何看我?”
思卿领着萧绎穿过一片小水泽来到别馆的主厅“枕流洲”,只见内里满是酒坛酒馆,一股浓烈的劣酒“大烧缸”的味道。阴暗的四壁贴满了诗稿,萧绎猎奇,顺手摘下一张,见题目是《青衫湿遍·悼亡》:
萧绎见思卿仍然拿着那篇词稿,因而道:“浣画突然此时,你兄长内心放不下。”
而后萧绎领思卿到庵中后堂,壁上蒙有的素纸,萧绎将素纸后墙壁吊颈挂且卷起的画卷渐渐翻开。
“我听容姊说过,皇太后娘娘曾隐居西山雀儿庵。三哥明天是想去拜祭娘娘?”
萧绎踟躇了半晌,还是道:“如果朝廷再掀兵火,我将会再添如何的罪业。”
思卿道:“我晓得了,你忙你的,不必管我们。”
第二日萧绎思卿微服出城,郊野柳花芳菲,游人如织。春日的微风吹在脸上,格外清爽镇静。人笑人歌芳草地,乍晴乍雨杏花天。一年四时,最好不过季春。
思卿道:“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能一蹴而就,再想想。”
思卿道:“无妨。”
思卿听他提及笔墨狱,不由得嘲笑:“陛下文韬武略都有了,我有甚么放心不放心的。”
萧绎听了终究感喟道:“本来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笔墨一狱。”
萧绎俄然道:“浣画与江东并不是一母所出。当年我母亲在的时候,很喜好浣画,想收她做养女,封个郡主。但是因为浣画是庶出,皇祖母分歧意,也就作罢了。”
思卿不依不饶:“那你想听我说甚么?安抚?附和?阿谀?你让我讲甚么,我便讲甚么。”
“我母亲很喜好女孩儿,厥后收了靖国公——也就是我娘舅的女儿为养女,封为上阳郡主,排行第六。当时候我还小,先帝驾崩,遗言命嘉国、靖国而公辅政,为的是怕同姓宗室篡权。厥后老嘉国公早逝,娘舅与宗亲们老是分歧。有一天他们俄然说娘舅造反……六妹今后就从宫里消逝了。厥后我亲政了,派人刺探,说六妹随舅母回了客籍以后就不知所踪了。”
思卿滑头一笑:“我不晓得啊,如何做决定,是陛下的事。欲速则不达,是前人所言。”
青衫湿遍,凭伊慰我,忍便相忘。半月前头抱病,剪刀声、犹在银釭。忆生来、小胆怯空房。到现在,独伴梨花影,冷冥冥、尽意苦楚。愿指魂兮识路,教寻梦也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