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王赶紧道：“姓林，名唤波浮。脾气极其和婉。”一昂首见思卿失神，赶紧又道：“也通文墨。”

思卿便知萧绎口中的“大事”就是针对端王的事，因而也没提起衡王求娶王妃，只问：“从谁动手？”

思卿挽袖添香，冷冷道：“三哥这个机会选得好。大家都觉得是端王和孟光时暗害已久，故为孟光时谋得京卫批示使一职，好便宜行事。但不管如何现在孟光时是沈大哥直辖的，沈大哥岂能不受连累？”

衡霸道：“天然是王妃。”

半晌后辕门内便有一名穿戴柳叶铠甲的将军快步来迎，俯身膜拜道：“臣不知陛下、皇贵妃驾到，保卫无状，请陛下、皇贵妃降罪。”

思卿打断道：“端王固然对孟光时各式皋牢，但孟光时对三哥忠心耿耿从无二志。本日这一步，非走不成么？”

思卿终究面露不屑，忍不住又道：“孟光时固然做过端王府长史，又是受端王保举出任批示使一职的，但现在他是嘉国公、金吾将军沈江东的部属。迈出这一步必定会连累到沈大哥，三哥，要动端王，舍掉一个孟光时足矣。”

衡王见思卿没有一口回绝，另有圜转的余地，唯恐思卿窜改主张，赶紧施礼辞职。

思卿以袖掩面，饮下一杯酒，对萧绎私语：“凭他也自比诸葛孔明？”萧绎笑而未答。

思卿将茶盏狠狠掼在几案上，嘲笑：“我几时有了父亲？我说了多少次了，叶端明是生是死与我无关。我看他这右相摆布也做到头了，随端王弹劾去。端王劾掉了他，我备一份厚礼送给端王，感谢端王给我出这口气。”

孟光时会心，道：“请陛下、皇贵妃入内暂候，臣这就命人筹办宴席。”

唯有宁华宫里不见菊花，因为宁华宫的仆人皇贵妃叶氏不喜好菊花的香气。衡王萧纳从太液池边走来，一起被菊香熏得头昏脑涨。乍入宁华宫，劈面扑来的是蓬莱香微泛甘苦的味道，衡王不由对摆布宫人道：“皇贵妃娘娘宫里这香好。”

萧绎沉吟道：“年下大事一了，我们同去南苑住些日子，如何？”

思卿笑道：“再说……陛下或许要对端王脱手了。”

“你这就是气话了。”萧绎道。一提到思卿的生父右相叶端明，思卿突然变脸，萧绎因晓得他们父女二民气结很深，却见怪不怪，安抚道：“不说这个。孟光时的事……”

这时菱蓁出去禀报导：“陛下请皇贵妃去懋德殿。”

思卿起家对衡霸道：“你且归去，别胡来。容我想想。”

一众保护簇拥着身披鹤氅的萧绎和穿真红大袖衫的思卿驰马至京西驻军大营的辕门前。大营的保卫呵道：“此处乃虎帐重地，不成逗留！还不快走开！”

“孟光时升任京卫批示使还不敷一月，和江东也就打过一两次照面，连累不到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