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明白二叔的意义,是不想家里晓得苏不语,不,前次二叔明显在松柏院提及过苏不语,那么,二叔怕是不想家里晓得本日见过李樵之事。虽不明白启事,谢莫如依古道,“我之前看过一本大师写的纪行,内里有些看不懂的处所,这回正巧传闻大师在西山寺修行,就就教了大师。”她至心赞道,“大师的确有学问。”
“对,咱家别院在山脚,省了登山的辛苦。再往上就是李樵家别院了。”谢柏指给她一条通幽小径。
“那要如何?”谢莫如问。
文休法师的确极有高僧气象,不过,谢莫如向来是就事论事,她道,“纪行我看过一些,大师的纪行,情面风景,地理风俗,文采飞扬,极富意趣,在我看的书里,是一流的好。只是,另有些不解之处,还望大师解惑。”
文休法师在和尚界申明卓著,依文休法师的职位,当然不成能过来见谢家叔侄,一时,小和尚相请,叔侄两个便去了文休法师的佛堂。
谢莫如道,“你能去问一问么,昔日我读法师所著《万里行记》,有几处不解,如果文休法师在寺中,可否劈面就教?”
谢莫如微微皱眉,李樵到谢家别院时,手持竹杖,脚穿草鞋,并且,二者都不是装潢着好玩儿的。草鞋是半旧的,鞋底带着泥土草屑,竹杖底端已有裂纹,可见是用来便利走路的。苏不语骑马而来,定是住的远,可李樵这模样,也不像住得近的。谢莫如不及多思,就听谢柏道,“实在西山寺也是名寺,只是不比天祈寺汗青悠长,且天祈寺供奉着皇家香火,天然更贵重一层。不过,西山寺香火也极旺,在帝都也能排前三了。西山寺的方丈文休法师是驰名高僧,佛法高深,更胜天祈寺方丈。”
知客僧自是一一应下。
谢柏点头,道,“我们还未用饭,可有素斋来一席。”
谢莫如想了想,“没甚么太讨厌的花,花随时令,或开或谢,开放时,添一景,残落时,也自有别的花来妆点景色。四时都有花开,于我没甚么不同。”
叔侄二人便在文休法师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了,谢柏笑,“这是我家中侄女莫如,她读过大师所著纪行,很有些不解之处,本日初来贵寺,听闻大师在寺中清修,不由心生拜访之意。”
及至到家,天已尽黑,谢莫如命紫藤将苏不语的字送到谢柏院里交给绿菊,带着梧桐同谢柏去了松柏院。谢太太倒未愤怒,只是微微责备,“明天出城,我算着会返来的晚些,只是也忒晚了,再迟些,怕是进不了城,岂不要在城外过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