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道,“祖母放心,我并未与燕姑太太普通见地,只是想着燕姑太太回婆家怕要将我之事细禀,她要一无所知,岂不叫她白来一趟,干脆给她些谈资,也好让她与宁太太有个交代。”
南安侯?
谢莫如微微一笑。
谢尚书道,“倘陛下情意若此,想来诸臣不会在此事上大加反对。”
“如果哪天寿安老夫人大安,进宫给太后存候,祖母着人与我说一声吧。”
“当初陛下挽留北岭先生,曾欲请北岭先生为皇子师,想来,皇子师之位有空缺。”谢莫如望向谢尚书微有讶意的眼神,轻声道,“必是宁祭酒成心皇子师之位。”一个宁祭酒天然不敷以窜改谢家对她的态度,但一个做了皇子师的宁祭酒,谢家倘有扭捏之意,也是普通的。
谢尚书还专门叫了谢莫如去书房说话,谢尚书道,“让南安侯自主家世,这主张不坏,就不知南安侯内心做何想了。”
谢太太温言悦色,“阿燕你喜好,走时给你装一罐。”
“陛下还未透露情意么?”谢莫如有些不大信。谢尚书幸而脸皮够厚,笑,“半点儿都瞒不过你。陛下倒是成心,只是宁祭酒刚升的国子监祭酒兼东宫詹事。原礼部尚书王尚书为诸皇子讲习经史,王尚书年老,三次上折欲致仕,陛下已经准了。皇子师之位,本来陛下嘱意北岭先生,现在北岭先生要主持筑书楼之事,已得空他顾。宁祭酒……”
谢尚书走一步臭棋,自此倒是对谢莫如知无不言了。
谢莫忧与谢燕干系不错,给谢燕得救,笑,“大姐姐一贯风趣,姑太太尝尝这茶,娘娘特地赐给祖母的,祖母等闲可不给人吃。”
谢太太道,“就是寿安老夫人大安,可宁荣大长公主还病着呢。”
宁祭酒找他来筹议皇子师的事,谢尚书虽觉着有些强求,倒也没有一口回绝,现在觉着宁祭酒只当他是个垫头,饶以谢尚书之城府,对此欺侮亦忍不住微微变色。
谢太太暗里劝谢莫如,“阿燕就是这个脾气,何需与她普通见地。”
谢尚书大有不悦,道,“我还能骗你?”
母女两个唧咕一阵,也便罢了。
谢莫如心下一动,道,“皇子师之位,盯着的怕是不但宁祭酒一名。”
谢燕嘲笑,“这谁晓得,那丫头,您老是晓得的,一贯邪里邪气、古里古怪,她的事儿,不要说我们,怕是大嫂子也说不明白呢。”
谢太太见谢莫如已将承恩公府思虑全面,正色道,“待早晨你祖父返来,我先与他说这事。”
谢尚书倒也安然,“是啊。”对谢莫如,实不能留下一丝马脚,哪怕只要一丝马脚,谢莫如便能顺藤摸瓜猜到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