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谢尚书听了此话也颇是惊奇,老辣的眼睛在谢莫如脸上逡巡半晌,道,“既然闽地有自筹款项的才气,为何不自筹兵饷?”接着谢尚书补了一句,“朝中定有人会如许说的。”
五皇子晓得太丈人这是要先去帮他疏浚干系,道,“我远在藩地,有劳老大夫替我向父皇禀明其间之事了。”
谢尚书积大哥臣,做了多年的刑部尚书,对于拉拢个把犯法职员的事儿半点不陌生。谢尚书不疑有他,沉吟半晌,问,“此事已办好了?”
对此答复,谢莫如还算对劲,道,“闽地如何,这些天你心下也稀有了。妹夫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为出息奇迹拼搏至此,夫荣妻贵,亘古如此。闽安比不得帝都,待你去了驻营处,那边环境更不比闽安的,你有个心机筹办。既来了既要留下,就别挑环境了,再辛苦,妹夫也在这里快两年了。你好生奉侍他,闲了也有同僚们的太太奶奶的来往。他们有的不比你我出身,既要来往,不要小瞧人,也不要被人算计了。如有难事,尽管捎信过来。”
谢莫忧道,“大姐姐的话,我记得了,大姐姐放心,我现在已是明白了。实在我早该来的,先时耳根子软,我主张也不定。我与相公做了伉俪,就是一辈子的事,我也不能看着相公一人在军中没个照顾。”谢莫忧实在受宁姨娘的影响,当真是将丈夫看得比命还首要。哪怕先前谢莫忧被宁家忽悠,实在担忧的也是丈夫的出息。现在丈夫纳了姨娘,谢莫忧如何还能在帝都坐得住,她早想过来的,再不能叫个姨娘皋牢了丈夫去呀!
谢莫如备了些礼品,请谢尚书一并带了归去,“都是闽地土物,不值甚么,祖父带归去,给家里人尝个鲜吧。”
“这事办的好。”谢尚书道,“但毫不要张扬,也别叫王爷具折以奏,我回帝都悄与陛下说一声就是了。”不为别个,皇子藩王拉拢海匪的事,不好拿到明面儿上去说的。就是穆元帝,即便晓得默许,也要当不晓得的。更何况,这是个奥妙事,倘真弄的人尽皆知,就给人以攻诘五皇子的把柄。谢尚书在朝中这些年,自知此中干系关键,故而有此叮咛。
“是啊。”谢莫如一点儿不料外谢尚书能猜出来,照实与谢尚书说了,“闽地甚么样,祖父来这些日子,内心也稀有。要真是个敷裕处所,也不必朝廷每年出这很多银子了。一个处所穷,不但是百姓穷,从上到下,都穷。王爷想开建海港,不为别个,也是想着能增加闽地支出,若闽地能稍稍敷裕些,也能减轻朝廷的承担不是。”
谢莫如太会做人,哪怕少时与家属干系冷酷,但谢莫如在嫁给五皇子后倒是不紧不慢不声不响的抓住了家属这根线。在谢尚书面前,连谢莫忧的事也不计算,对族中后辈亦各有安排……凭哪一点,谢尚书也得办好谢莫如交代的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