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南安侯手快呢,他选李九江选的是真恰好。
饶是以李九江的淡定,也不由动容,道,“殿下如此厚爱,臣,臣何故为报。”
五皇子笑,“这不是借父皇你的龙威来压一压上面么,也是给百姓们吃颗放心丸,闽地头一遭建港,百姓们内心也没底哪。”
“朕看也好,不然回帝都也不能三过家门而不入。就这份因公忘私的精力,也不是平凡人能有的。”穆元帝淡淡点评一句。
五皇子道,“天然也是好的。”
“海贸自来利润丰富,如果闽地港口能运作好,不失为一利民之政。”
年关以后,转眼蒲月,万寿节刚过,朝中便又有了太子代天南巡的风声。谢莫如闻知此事时,正在教六郎下棋,摩挲着一粒沁凉的玉石棋子,东宫这般心急,公然将一步好棋走臭了。
“殿下的意义是临时交代给江女人。”
五皇子做的最鲁莽的事,就是在就藩后告太子与大皇子的黑状。
“这话在理。”穆元帝对五儿子很对劲,“公然全面了。”
“人年青时,谁还没个胡涂的时候。和尚们还说‘放下屠刀,登时成佛’呢,九江于儿子,天然不比宣表兄他们靠近。只是,既了解一场,他做事还是成的,我就想着,能点拨他的处所还是要点拨一二,他能不能明白,儿子尽了力,没虐待过他,儿子觉着心安。”五皇子这一席话说出来,穆元帝也就不再提李九江了。本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倘不是被五儿子给干脆的心烦,穆元帝也不肯意提李九江。五儿子夙来刻薄,穆元帝也是晓得的。这刻薄的人,对谁都刻薄。一个李九江,不值得父子是以生隙。
因他这般,穆元帝倒还多指导照顾他一些。
以是,他就人手不敷了。
穆元帝递给五皇子一本奏章,道,“看看,这是南安侯着人送来的。”这倒不是穆元帝格外看重五儿子,主如果五皇子有管理闽地的经历,穆元帝才给他看的。
五皇子翻开细瞧,南安侯说的是江南各地驻防兵的景象,一目十行阅过,五皇子道,“南安侯真干才也。”江南的情势不大好,五皇子赞南安侯是因为南安侯做的数据统计,各地到底有多少可用之兵,武备如何,将领如何,南安侯都是用数听说话,而不是文臣惯用的甚么“十之一二,十之三四”之类的话。南安侯切确到各地兵种,在役兵士的详细数量,另有,各春秋段的军士各有多少人,样样记录了了。
人手不敷,便是一人身兼多职,乃至于五皇子部下的人,都是多面手。像李九江吧,开端管着军粮军饷,厥后还兼任智囊,待五皇子还都,他连一些藩地的庶务也包了。
南安侯掌江南是东宫系鞭策而至,天然是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有东宫与穆元帝的支撑,南安侯于江南停顿非常顺利。转眼便是年下,如穆元帝所料,这个年,过得还是承平。不过,敏感如五皇子谢莫如佳耦这般,天然嗅到了一些分歧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