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皱起了眉：“固然是大年，但虎威卫戍守不松，应当是虎帐中人。”

兰芷点点头：“或许……便是昨晚跟踪我的人。”

兰芷不睬她的胡言，直接道：“你知不晓得玉丹髓是慢性□□，并且用多了会上瘾。”

“他陪我度过了最难过的半个月光阴。瘾症上来时，我缩在被子里，难受得颤栗，他便环住被子抱住我，为我低低唱歌。”说到此，兰芷停顿了好久，悄悄唱了起来：“三月暮，花落更情浓。人去秋千闲挂月，马停杨柳倦嘶风。”

女孩再次被扰，便拧起了眉：“别吵……”可那不悦的神采很快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漂渺笑容：“娘亲正在教我绣衣裳呢……”

说到这，兰芷似是堕入了回想，声音愈发降落：“大夫说这东西是奇怪药物，萧公子也经常服用。而我的确也见过萧公子服用，是以坚信不疑。我遵循大夫的方剂每晚熏香，足足有月余。期间公然夜夜好梦，只是身材却垂垂差了，萧公子这才发明了不对。”

女孩怔怔看她，眸中有情感闪过。她仿佛想摆出个嫌弃或是讽刺的神采，可尽力好久，却终是将头埋在兰芷腿上，痛哭失声。

兰芷不语，在门后蹲下，朝着门缝细看，半晌后站起，朝段凌道：“昨夜……有人进了我的屋。”

段凌便见到她手中多了两跟发丝，心中了然。很明显，兰芷警戒性甚高，常常出门，都会在门上系一根头发。现下头发丝断了，便申明有人趁她不在，偷偷出去过。

杜怜雪便是昨日的女孩。兰芷微窘，晓得昨晚她的行动定是传入了段凌耳中。连女孩的姓名都查了出来，定是花了心机。她也不知段凌信不信她喜好女人，遂摸索问道：“哥哥仿佛不吃惊？”

兰芷俯身，将女孩手中香炉夺走，又行去浴室，将香料倒去水槽。见到香料被水冲走，她方才回到卧房，在女孩身边蹲下，俯视她问：“你可另有这东西？”

段凌却沉了脸：“你都被身边人盯上了，这还叫‘无事’？”

兰芷赶紧道：“无事，她参虎帐跟出来我便发明了，她也没从我这听到甚么奥妙。”

水浇灭了香炉，浇湿了裘衣，也让女孩一个激灵。她本来闭着眼，此时苍茫睁眼看向兰芷，半响方低低一笑：“是你啊。”她低头去看*的香炉，也不气恼，只是喃喃道：“你不喜好这个味么？不美意义啊，我也没先问问你……”

她在茶几边停了步，拿起了上面的茶壶。壶盖和壶身的斑纹庞大，兰芷却记得她出门时，茶壶盖与壶身并不是这般对应的，有人动过它。她拔下银质发簪，插去茶壶水中，半晌后拿出，便见到银簪泛了黑。

段凌一声冷哼：“是不是这两人害你，一试便知。”他一掀衣摆，在桌边坐下，强压下眸中的寒意，朝兰芷道：“你去隔壁一趟，传她二人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