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安静,行动亦行云流水涓滴不显停滞,可那五颗树木竟是齐齐被他削掉了一截!兰芷远远见了,不解之余,微微震惊:这男人的武功远远在她之上!
兰芷作势闪躲不及被树枝勾住衣角,一边尽力扯开树枝,一边与那车夫搭话:“大叔!这几棵树这么大,你干吗送它进城呢?”
女孩终究停了挪动,坐在原地,可她低头半响,倒是俄然发作出了一声吼:“不好!”她昂首死死盯着兰芷,声音因为压抑而古怪:“你不晓得……我娘亲的半个脑袋都掉在了地上,可她还抱住那杀了她兵士的脚,死都不肯罢休!就为了……帮我拖住那兵士一时半刻……”
这便是不究查了。兰芷听到这番话,暗自舒一口气。车夫应是分开,却不料马儿才跑了几步,男人又俄然皱了眉,喝道:“且等等!”
侍卫将剑奉上。段副使反手抽剑出鞘,复又干脆利落一剑劈下!
可待到马车行到她近前,兰芷却看清了那树干的暗语处,竟是模糊泛着淡蓝色的寒光。心中便是一惊:这……清楚是她的剑留下的暗语!
那男人约莫二十8、九岁,身穿赭色劲装,身材颀长,长相俊朗,一双眸子仿若秋夜的江水,泛着清冷的流光。他不急不缓问了车夫几句话,略一思考道:“皇宫偏殿正在修整,这几棵树正巧能够用上。你把它们送去宫门口,自会有人策应。”
兵士们觉得惹上了大费事,跪地惊骇连声要求。可段副使竟涓滴不责备。男人只是和缓道:“那砍树之人是宇元人?还是个女的?”他远眺山下,微微眯眼:“如果你们再见到她,能够认出她?”
兰芷心中叫苦:她如何恰好就砍了宇元天子的东西!这万一天子不欢畅了,命令清查下去,她还不晓得会惹上多少费事!
兰芷不放心女孩,可儿各有志。女孩已经挑选了要走的路,而她也有必须做的事。加上她要杀的人曾经是将军,现下只能够更位高权重。她不成能再与这孩子在一起,就怕她若失手败露,还要扳连这个孩子。她在街上涣散行了一段路,这才清算了表情,筹算找家便宜的堆栈住下,再行密查动静。
在木桩断续落地的闷响中,段副使将剑还给侍卫,朝那车夫道:“底下沾了些泥污,就这么送进宫,你会被叱骂。”
马车行了一段,在一衙门口停了下来。兰芷远远看去,便见到了虎威卫几个大字,本来是皇城守备军的府衙。临街有个茶棚,兰芷出来坐下,要了壶茶。却见那车夫通报后,便候在大门处。过了约莫半柱香时候,一名身形矗立的青年男人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