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王上,您就叫陈临渊吧,记取我陈国的名,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望王上快些长大,能够担当起复国的重担。”
“是啊,久留也不是体例。”
陈王有些惊奇,半晌说不出话来。
“多谢甘大人,”陈王擦掉眼泪,“那第二件又是甚么?”
“感激顾先生不辞劳苦,顾先生您走好。”
“甘大人,那今后,我们该如何办?”
“多谢公主,可我顾某天生不是当官的料,畴昔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魏骧回身朝城外走去,他舍了马,就是想亲身走过此人间炼狱。
顾先生摆摆手。
“你来晓得我为了甚么吗?”公主呵叱道,但声音已不如刚才那般峻厉。
顾先生背过身去,看了看远处的大营,炊烟已起,该是造饭的时候了。
陈王会心,站起来朝房内走去,他推开门,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但见床上那人没有双腿,包裹的白布上尽是鲜血,地上有一堆还没有来得及措置的布条。半腿之人仍旧那样躺着,像是死了普通。陈王渐渐向前走去,房里暗淡非常,只要一扇极小的床立在床尾的墙上,陈王定睛观瞧,当眼睛适应了房内的光芒后,他终究看清了那人的脸,他倒吸一口冷气,但又立即现出欣喜的眼神,悄悄的唤了他的名字:
“王上,您能够现身了。”
陈王听出了那是甘遂的声音,先翻开一条门缝,肯定无误后,才走了出来,他尽力显出帝王的风采,但无法国已亡,他如何也摆不出昔日的严肃。
他闷闷的走回营中。大火幻灭以后,顾先生便把营帐设在了城外一里的处所。魏骧进入大营,却显得有些奇特,常日里巡查的兵士他都熟谙,可本日却都是些生面孔,贰心下起疑,站在大营外,不住的打量着面前的兵士。
公主接过信,信封上写着:末将魏骧启奏王上。
“魏骧的奏章?”公主问道。
“将军,”顾先生大喊道,“出去吧,他们是浔阳长公主的侍卫,不会听你的话的。”
公主踏上马,与顾先生道别,仓促而去。
“公主恕罪,不是顾某成心坦白,只是顾某尚未猜透这收留之人会往那边。”
“如果朝廷的事,将军还会怕吗?”顾先生朝营帐走去,魏骧畏畏缩缩的跟在前面。
远处兴平的城楼上,魏骧扶着烧黑的城墙,望着远去的背影,与这各处的白雪汇成一片,他呆呆的看着,默不出声,只是从怀里取出一块玉捏在手里。他叹了一声,撅了撅嘴。
公主坐在了魏骧的椅子上,魏骧抬手想要制止,被公主一眼望了归去。
“信虽是将军的,但将军却不知,”顾先生微浅笑道,“这也是顾某为将军做的最后一件,也是独一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