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_第一章 天台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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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室非常粗陋,雪洞普通没有装潢,也没有床榻桌案供奉神龛,独一一些字幅挂于四壁。中间两个相对的蒲团之间,放着一个未曾上漆的木盘,不过是陶壶粗碗,点着两盏酽茶。室内氛围和谐,明显是不晓得外头有兵马逼近。

“弟子本是该死之人,得蒙大师庇护数年,已然是法外之幸。本日又要扳连大师承担如此风险……大师得晋王如此赏识,本可等闲北去,执掌一名山古刹……”

“劳晋王殿下操心了,既然信重老衲,老衲自当从命——刘校尉筹办何日出发,但是本日便要下山么?”

刘校尉一口气喝干了一碗浓茶,拱了拱手说道:“好教大师得知,此番实在是晋王孔殷得紧——晋王妃突染重疾不起,遍访扬州名医无效。嗣后倒是王妃自言得神人托梦,说是命数有些违碍,非得大师代忏开解,方得无恙。晋王伉俪情深,不忍爱妻刻苦,又怕平常信使往还迟延号召不周,故而命宇文述大人遣人日夜兼程快马赶来——倒是末将来得冒昧了。”

……

“咄!休要胡说!老衲一介削发人,只求宣化弘法,难不成还拘执那些俗礼浮名?当年武帝崇佛极尽,捐躯珈蓝,虽厥后横遭侯景之祸,连绵横祸数十载,但毕竟是大恩于我佛门,老衲虽未能全数身受,怎敢不令其果报有终。”

却不防,老竹大要光滑,又被少年人严峻之下汗水打湿了一段,要想发力爬起来的时候,小沙弥竟然脚下一滑,“咔嚓”一声折了一段竹枝倒了下去,沿着山坡滚出足足七八丈坡地,才被下头的竹子架住。而小沙弥的脑门在一根竹管上狠狠磕了一下,刹时便有嫣红的赤色透了出来。

如果非要给这类气场一个详细一些的描述,那只能说,这是一种数百年诗礼浸润的世家沉淀和小我从小颠沛痛苦的历练所磨合出来的气质。就仿佛一颗深在远山冻顶峭壁之上的酽茶,饱经风霜光彩内敛以后,等候着滚珠碎玉般的沸泉,将其内涵渐渐浸润熬炼出来。

括州临海县露台山中,一行甲胄铿锵的大隋左翊卫劲卒,在盘曲蜿蜒的山道上气喘如牛地小跑着,汗水顺着甲叶的裂缝层层滴落,连缀在一起以后便如同雨夜屋檐下的珠串一样淅淅沥沥,实在让人看着难受。

智顗大师如此高人,按说能够坐在他劈面的沙弥定然也不是凡品了。不详确细观之,那竟然是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人,唇红齿白,端倪腐败,头上髡了一副寸许短发,并无烧戒,明显也不是严格遵循佛门弟子的要求严格修持之人,平素剃发应当也不勤奋。观其形貌,固然年纪还小,却已然有五尺半身材(隋尺),骨架清癯俊健,眉宇间透出一股天然莫名的英朗气味。

听了如此这般说辞,智顗倒是松了一口气——本来动用这些武夫前来,只是要本身走一趟扬州,给晋王妃做做法事经忏,并无他意。只是以他数十年的养气工夫,面上天然是看不出涓滴情感颠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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