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娴听闻此言,冒充安抚鸾卿:“你放心,羡儿也并非对你偶然。只要你保守奥妙,待他当上了离信侯,你便能与他名正言顺在一起了。届时我毫不拦着。”
此时现在,只消闻娴低一低头,便能瞧见荷塘里靠着岸沿遁藏的出岫,但是,她毕竟没有低头,只回身看向鸾卿,冰冷隧道:“鸾卿,从你决定帮我的那一刻起,你已没了退路。”
然,为时已晚。一种锋刃刺中精神的声音鲜明传来,灼颜的惨叫尚将来得及喊出来,已被人用手捂开口鼻,只能转化为阵阵惨淡的痛苦嗟叹。
云羡公然想歪了,不但没问她为何会呈现在金露堂,反而煞操心机地讳饰此事,前几日还特地约见她,警告她不要生出异心。
“出岫心慈手软,留了二房母子的性命,谁知今后是否还会横生变故?云起那日可没承认是本身下的诛心蛊,一向坚称没来得及动手。若哪天谢描丹和出岫生了狐疑,再彻查此事,我三房焉能有活路?”闻娴语中毫无惭愧之意。
“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做甚么?”闻娴非常安静:“若不是羡儿去姜地前对我说,你思乡情切要一起同业,我还不晓得你又要插手了!不过还好,你算是个有眼色的,又喜好上羡儿,不然,我必肃除你这后患!”
“三姨太,二房都替你将罪过挡下了,你为何还要赶尽扑灭?”鸾卿夙来冷酷的腔调也带着丝丝起伏气愤,诘责道。
“不杀了她,莫非让她将你和我捅出去?”闻娴的声音冷冷传来,人就站在方才灼颜站过的处所,正恰是在出岫头顶上。
四姨太?是鸾卿?遐想方才淡心提及鸾卿有异,出岫想要斥责灼颜的话就此卡在嗓子里。她不由将身子往岸沿的墙壁上靠了靠,死死抓住浆绳,细心聆听岸上的动静。
“扑通”,一个重物落入水中,溅起荷塘上阵阵水花,撩了出岫一脸。可她却动也不敢动,只能极力咬住双唇,唯恐会收回一声惊呼。荷塘里的灼颜惊骇地在水中挣扎,咽喉处的匕首泛着刺目标银光。
“三爷怎会有你这般狠心的母亲!”鸾卿怒喝。
鸾卿仿佛倒吸了一口气:“若不是为了三爷……我……”刑堂审判那日,玥菀供出了灼颜与云起的私交。鸾卿为了帮忙闻娴脱罪,仓促潜入金露堂,在云起的丹药当中加了诛心蛊的蛊虫,只盼着搜园子时,能将云起的罪过坐实。归正二房本就对云辞起过杀心,鸾卿自以为也不算残害无辜。
话音落下,久久无人接话。半晌,才听三姨太的声音幽幽响起,非常诡异与狠戾:“不错,是我做的,云起是个笨伯,死不足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