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璋也顾不得再去看明璎的反应,考虑半晌道:“这第二件事,美满是出于我的私心。还请夫人您高抬贵手,放我明氏一条活路。”
明璋闻言非常难堪,又用心担忧着明璎,无法只得厚着脸皮道:“不瞒夫人,畴前我好赌成性,全仰仗云氏出资襄助,我也为此不堪感激……但我晓得,当初云氏肯慷慨解囊,是看在明氏的面子上,现在明氏一族的状况您也瞧见了,一时半晌,只怕这钱我还不上了。”
“您的妹婿沈将军主审我父亲时,算是用尽了手腕,若不是因为他,我明氏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还请夫人您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能将这笔债务减免一些。”明璋顿了顿,又道:“实在沈将军当初去抄家时,也落了很多油水。”
出岫只是含笑回道:“您太客气了。”言罢再看明璎一眼,道:“夫人请坐罢,如果身上不舒畅,可不要勉强。”
“不!不是不还。”明璋赶紧解释道:“我是有笔买卖想与夫人您筹议筹议……现在明氏垮台,不知可否烦请您保举我重新入仕……我有自傲,只要凭您之力,我必能重振明氏,来日这钱天然也就能还上了。”
出岫几近能设想获得,倘若本日本身承诺了这个要求,来日明璋如果做出甚么大逆不道之事,旁人都要将这笔账算在云氏头上,搞不好还会闹得民怨沸腾,扳连了云氏的乐善好施之名。
产业被抄,家势一落千丈,现在的明氏已并非当朝后族,而是一文不值、一盘散沙。
明璋、明璎两兄妹来到云府,等了近两个时候也未见到出岫。明璋倒是显得很有耐烦,明璎却已大为不耐。她见厅内四下无人,连奉茶的丫环都跑个没影,不由小声抱怨:“一个奴婢出身的孀妇,好大的架子!”
明氏兄妹立即起家,遵循礼数也不便直接去看门口,只得垂目相迎。两人扫见一角红色裙裾逶迤超脱,鼻息中也俄然摄取一丝浅淡香气,紧接着,那白衣女子已莲步轻移从面前掠过。
明璋见出岫语气暖和,可恰好说出的话如此倔强,最要命的是本身还不能生机。贰心中焦心,面上叹道:“都说‘墙倒世人推’,赫连氏虽是我们姻亲,可也希冀不上了……实不相瞒,这笔数量实在太大,凭明氏现在的气力,即便我想还钱,也是故意有力。”
出岫目不斜视走过明氏兄妹面前,缓缓落座于主位之上,还不忘对着两兄妹款款相请:“二位请坐。”
明璋对明璎的变态举止大为惊奇,不由低声提点她:“三妹!”言罢再看出岫,只感到面前这白衣女子美得惊人,连他阅女无数都大为冷傲。不过众所周知,明二公子好色,明至公子好赌,是以即使出岫貌美,但他也不会失态。
但是讽刺归讽刺,恰好又寻不出甚么怠慢之意,毕竟这话也没说错,他们的确是“二位”。何况,说话之人声音温婉甜糯,听起来也没有一丝讽刺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