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璋沉吟一瞬,才回道:“即便只要三四成掌控,我也要极力一试。你想想,沈予但是福王的小舅子,当年文昌侯府支撑福王造反,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恰好他沈予逃过一劫,还在云氏的力保之下重新退隐,可见天授帝多给云氏面子……”
越是这关头时候,明璋自问越要沉得住气,如此才气显出诚意来。他这般想着,余光瞥见明璎仍旧呆立而站,不由有些难堪,再对出岫笑道:“我这三妹被夫人的气质所慑,失礼了。”
“不!不是不还。”明璋赶紧解释道:“我是有笔买卖想与夫人您筹议筹议……现在明氏垮台,不知可否烦请您保举我重新入仕……我有自傲,只要凭您之力,我必能重振明氏,来日这钱天然也就能还上了。”
“三妹!”明璋低声呵叱一句,四下看了看,才谨慎隧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这是离信侯府,你说话把稳。”
明璎仍旧沉浸在震惊当中,将出岫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打鼓自问:莫非这世被骗真有如此相像之人?面前这位出岫夫人天姿国色,她坚信世上并无其二。可晗初不是已经死去多年了吗?又怎会成为云氏的当家主母?
明璋对明璎的变态举止大为惊奇,不由低声提点她:“三妹!”言罢再看出岫,只感到面前这白衣女子美得惊人,连他阅女无数都大为冷傲。不过众所周知,明二公子好色,明至公子好赌,是以即使出岫貌美,但他也不会失态。
明璋说到此处,又四周张望一番,才持续道:“畴前我们明氏固然和天授帝不大对于,但也没有公开反对他即位,并且父亲、姑母已接踵死去……此次只要能压服出岫夫人保举我重新退隐,待我翻身以后再渐渐还钱就是了。”
想到此处,出岫直接笑叹回拒:“实在抱愧,明公子这前提,妾身不能承诺。”
话音刚落,忽听门外响起一个温婉而又不失严肃的女声:“想与云氏攀亲,可不止做姑爷这一条路。”
想起方才出岫的客气话,明璋不由正了正神采,回道:“夫人言重了,是我兄妹二人冒昧登门,您莫怪才是。”
出岫只是含笑回道:“您太客气了。”言罢再看明璎一眼,道:“夫人请坐罢,如果身上不舒畅,可不要勉强。”
“您的妹婿沈将军主审我父亲时,算是用尽了手腕,若不是因为他,我明氏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还请夫人您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能将这笔债务减免一些。”明璋顿了顿,又道:“实在沈将军当初去抄家时,也落了很多油水。”
明氏兄妹立即起家,遵循礼数也不便直接去看门口,只得垂目相迎。两人扫见一角红色裙裾逶迤超脱,鼻息中也俄然摄取一丝浅淡香气,紧接着,那白衣女子已莲步轻移从面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