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沛潇没再接话，抿着薄唇含笑。诚王府的陪侍们立即跟上，外头的将士们也再次起家，纷繁下跪恭送诚王殿下。沈予将聂沛潇一起送到城西大营以外，才听他最后叮嘱一句：“篝火虽热烈，但彻夜有风，须得重视千万别走水。”

聂沛潇“嗯”了一声，抬手表示，侍从立即牵了他的坐骑“追风”过来。他干脆利落翻身上马，未发一言扬长而去。

饶是如此，沈予还是有些担忧：“怕只怕圣上现在正值伤情之时，表情不好，会拿我开刀定罪。”

“末将领命。”沈予立即神采奕奕，这几日身上的肃杀之气也俄然变得温和起来。想了想，他转而问出一句略显僭越的话：“圣上初初即位，为何不在宫里坐镇，会俄然微服出巡？”

“您同意了？”聂沛潇没等天授帝说完，已亟亟接话问道：“皇兄您不反对了？”

“那我们走着瞧。”聂沛潇并不戳破：“我感觉可行。”

“臣弟不敢有涓滴怠慢，命花匠每日打理。”聂沛潇恭敬而回。

果不其然，天授帝来到的这处小院，恰是当年鸾夙曾住过的处所。聂沛潇晓得皇兄睹物思人，便无声地陪在一旁。兄弟二人皆是天潢贵胄、器宇不凡，对着一片兰芝草圃沉默立足。

聂沛潇并不避讳沈予在场，开阔笑道：“平常的蜡丸只需用刀切开便可。但皇兄发明的这类蜡丸非常奇特，若用小刀直接切开会引出此中的毒气，必必要用他首创的特别伎俩才气解开。”

自从聂沛涵即位称帝以后，聂沛潇也逐步不再唤他“七哥”，而是改称“皇兄”。

两人说了这么久的话，沈予才发明营帐外的喧哗声小了很多，起码没有聂沛潇来之前那么尽情。明显聂沛潇本人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侧首看了看搁在毡毯上的烤全羊，笑道：“这都凉了，一股子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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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人端出去。”沈予游移半晌：“要不让他们再烤一只送出去？我陪您小酌几杯？”

聂沛潇摆手：“不了，我在此久留，将士们也拘束得很。但是过了今晚你可要立威，不能教皇兄入城时看到我们雄师在吃吃喝喝。”

“此话怎讲？”

天授帝有密旨传来？两人立即打起精力，聂沛潇朝外命道：“快送出去。”

整整十年，他真的做到了！将整片南熙膏壤踩在脚下，并且即将把全部天下收于囊中，同一南北两国。但是，获得这天下的代价太为惨痛，他也是以落空了最挚爱的女子，更甚者，连她出海去了那边？现在是生是死？他都不得而知。

聂沛潇想了一瞬，才道：“此事我只说给你听，你别奉告旁人。”他低下声音，缓缓透露：“畴前皇兄龙潜房州时，曾娶过一房侧妃名唤‘鸾夙’，是个风尘女子出身。皇兄对她用情至深，怎奈鸾夙心系北宣晟瑞帝臣暄，不大承情。厥后臣暄病逝，她悲伤之余要求分开房州，皇兄不忍她日渐蕉萃，终究还是挑选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