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沛潇点头“嗯”了一声,只问出岫:“方才你真没烫着?”
出岫点头:“我很好,只是裙裾上溅了些药汁。倒是淡心……”
冯飞等人亦是施礼拜见。
雨声渐隆,闪电渐烈,出岫更加担忧起来。刚好此时门外也适时传来聂沛潇的拍门声:“出岫。”
或许是身为医者的沈予,逐步有了悲天悯人的气质;又或者是今晚天授帝御口亲封他为威远侯,令他圆了心愿。起码此时现在沈予身上透出的那股子温润与当真,的的确确令出岫感到不测,也令她感到……恍忽。
出岫点头,想了想才道:“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得偿所愿重振门楣。”
出岫见是聂沛潇从旋梯上来,眼眶微红对他俯身见礼:“殿下。”
出岫点头:“还在诊治,背上烫得满是水泡,怕是要留疤了。”
冯飞立时领命,带人退下。竹影却仍旧杵在原地,不闻不动。
出岫沉默,俄然发明现在的沈予是鲜少的温润。起码他们相互了解以来,她见过沈予放肆、放浪、密意、肃杀、悲伤、绝望,乃至是低沉……她自问见过他的各种模样,却从没见过他的温润。
聂沛潇看了屋内的沈予一眼,才道:“外头雨太大,淡心又伤得不轻,不若你今晚过夜在此?”
他决计没将话说完,只一径炽热地看向出岫。这句话出岫也接不下去,神采又开端闪躲起来。她俄然认识到本身的右手还在沈予掌内心握着,遂赶紧抽出来。
她觉得本身瞥见了云辞……
被这么一幕闹了一下,出岫也顺势后退一步,抹泪无话。再加上一个如同隐形却又无处不在的竹影,三人俱是沉默着,使这楼里的氛围立即难堪到了顶点。
可出岫甘愿本身毁容,也不肯淡心替她遭罪:“我与淡表情同姐妹,她替我挡了这一道,我反而内心更加难受。如果我本身被烫伤,我也就认了。”
沈予闻言轻笑:“只能算是重振门楣,但还不是得偿所愿。除非……”
出岫道了声谢,但明显还是提不起精力:“云府里也有几味贵重药材,只是不晓得淡心用不消得上。”
出岫忍不住探头往屏风里头看:“那淡心如何还不醒?她昏倒好久了。”
沈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出岫的柔荑,将她带到屏风以外:“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
幸亏此时,下人们将冰块运了出去。外头的禀报声适时响起,算是给两人解了围,也为他们供应了新的话题。出岫正筹算开口说屋里不便利进男人,但见几个婢女已悄悄上了楼,停在楼梯口处向聂沛潇见礼。
“我看过了,没有伤到骨头,并无大碍。”
“那如何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沈予低沉着嗓音体贴肠问,又道:“别担忧,最多是留下一身疤,没有比这更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