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天授帝终究邪魅地笑出声来,凤眸当中闪着精光:“你为何畏敬朕?莫非是因为朕的长相阴柔斑斓,脾气狷狂邪魅,手腕铁血狠辣?”
出岫在旁听了好半晌,也终究听出了一丝端倪。本来淡心方才在屋里是说了天授帝的好话,却刚好碰到当事人在屋外“偷听”,逮个正着。别说淡心惊骇了,出岫也感觉此事骇然,再看淡心吓得腿软,赶紧开口得救:“圣上,我这婢女不懂事,言语无状冲撞了您,万望您包涵包涵。”
出岫再道:“淡心出身寒微,此处又粗陋得很,妾身恐怕摧辱您九五之尊。”
浅韵没有多说一句话,扶墙缓缓站起来。淡心已是骇得腿上发软,站都站不起来。浅韵见状赶紧扶她一把。
“哦?本来你是冲动至极,而非惊骇至极?讨厌至极?”天授帝昂首挑眉再问。
淡心再次深吸一口气,嘲笑道:“方才吗?必然是您彻夜在宴上不堪酒力,才会幻听了罢?”她边说边悄悄抬眸去看天授帝,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对!必然是您不堪酒力,不然您怎会走到这里来?这都是下人们住的处所。”
“奴……奴婢淡心,见……见过吾皇万岁千万岁……”淡心敏捷地跪到浅韵身边,心虚地盗汗直流,连话都说不囫囵。她不知方才天授帝是否闻声了她说的话,更不知他闻声了多少,现在她脑筋里只要一个动机——大事不妙!
“如何?淡心女人惊骇朕?”终究,他悠悠开口。
淡心死死拽着浅韵的衣袖,神采已是惨白至极,那里肯再跟出来?只娥眉紧蹙一径点头,无声地表示惊骇和顺从。
“不懂事?”天授帝故作嘲笑:“朕方才明显传闻,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倘若朕没记错,该是比夫人你还大上一岁,怎还不懂事?这等不懂事的婢女,夫人留下又有何用?”
言下之意,在他背后说的好话不能当真。
淡心仍旧无声地点头,一副即将哭出来的模样。出岫也是担忧不已,再问聂沛潇:“殿下能包管淡心安然无事吗?”
“无妨。”天授帝还是这两个字,又加上一句话:“朕畴前兵马军中,前提比这艰苦很多。至于她的出身凹凸,你感觉朕会在乎吗?”
“逗?”出岫更觉迷惑,悄声扣问:“圣上为何要逗她?”
“只可惜,朕并不是个正凡人。”天授帝又拿她方才说过的话来揶她,点头叹道:“朕畴前还不晓得,本来朕不但长得不普通,脾气也不普通。”
她稳了稳心神,终究认命,又对出岫叮嘱道:“夫人您可千万别走远,万一……万一我有甚么事儿,我会大呼出来。”
天授帝心中发笑,感觉淡心这婢女很吃逗,忍不住想再恐吓恐吓她:“是吗?方才朕听你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