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问出口,她已跌进一个宽广的度量当中,沈予一把揽过出岫的腰身,将她死死抵入怀中,以此来安慰这十个月的相思之情。
竹影只得领命而去。
出岫严峻地点了点头,沈予这才松开手,持续说道:“都是我的错,常日待想容过分冷酷,也不体贴她。结婚这几年我对她不闻不问,不管是去曲州剿除福王旧部,还是去姜地平乱,都是将她一小我撂在京州……才会让歹人有机可乘。”
清意面上一喜,赶紧搀着出岫上车,顺势低声说道:“侯爷本来是要亲身来接您,可……府里出了些不测。”
但这一夜,出岫再也没能安然入眠,她做了一宿的梦。梦中一会儿是沈予的密意告白,一会儿又变作云想容的厉色指责,更甚者,连那座贞节牌坊上的金漆大字,都变作了“娼妓牌坊”的字样,非常骇人。
“不是你的?”听了沈予这句话,出岫先是一惊,再是一喜,紧接着才认识到甚么,心机一沉。
但是出岫倒是死死攥动手中手札,怔怔不知所想,一句话也听不出来。
出岫终是保持着得体的笑意,朝着左相佳耦盈盈一拜,施礼告别。
出岫这才回过神来,勉强对竹影笑了笑:“嗯,我也正有此意,你归去歇着罢。我也……歇下了。”说着还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连门都健忘关,失魂落魄地往里走。
从左相府出来,放下三十车彩礼,天气已近傍晚。左相及其夫人亲身将出岫送出门外,却不料赶上了另一辆马车——威远侯府的马车。
“是个贩子地痞,我已经找到此人,公开里措置了。”沈予低声再叹:“这类地痞色字头上一把刀,底子不会去探听想容是谁,他趁着想容去庙里礼佛的时候……就连想容的婢女也未能幸免。那婢女厥后想不开,翌日便投河他杀了。想容是拼着一口气要等我返来,才撑了下来。”
出岫“哦”了一声,抚了抚额头,一句话也没说,重新返回到门前。竹影适时退出门外,出岫便将房门从内封闭,上紧门栓。
瞧见清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岫几近能设想获得是出了甚么“不测”,不过就是云想容将沈予绊住了。可她又能说些甚么?起码现在,她还没有资格开口置喙。
到了左相府,出岫表示得谈笑自如、非常平静,就连竹影这个晓得内幕的人都瞧不出她有任何非常,当然,他在旁看了也是大为不忍心。所幸左相阖府都是涵养杰出、礼数殷勤,也使得出岫此行顺利得出乎料想。
出岫面无神采看着他:“先办闲事要紧。”
“强……”一个“暴”字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口,出岫已被沈予掩住了朱唇。后者低声叮嘱:“你别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