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有力地给出答案:“你说得没错。”
“你喊谁‘臭娘们儿’?你晓得我们是谁吗?”云想容立即厉声反问。她倚靠在角落里,眯着眼睛死力想去适应亮光,更想看清来人。但她绝望了,那男人回身看她时,是蒙着面。
明知舱底太暗,云想容看不见,但出岫还是下认识地摇了点头:“并非没有一点本事,但的确没了光亮正大搜船的权力。现在房州境内不到雨季,水上船多,云氏既然不掌控漕运权了,也就没法合法查搜过往船只……”
壮汉的脚步重重踩在舱板之上,收回“咚咚”的沉沉声响。舱门“吱呀”一声重新开启又阖上,舱底刹时规复了暗中。
许是云想容的声音太大,轰动了船上的人。此时但见舱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匿在暗影里,背光走下楼梯,凶神恶煞地呵道:“吵甚么吵?!”
听闻此言,出岫唯有保持沉默。是啊,云想容只是个庶女,又早已远嫁京州,那里能树敌?来者必然不是对于她的。何况,云想容比来每天都去岚山寺礼佛上香,倘若对方的目标是她,早就脱手了,何必非要比及本日?
幽幽地,一声衰弱嗟叹从暗中的角落里缓缓响起:“我……在。”紧接着,出岫听到摩擦舱板的声音,应是云想容挣扎着起了身。
舱底响起一阵如有似无的私语,轻悄得几近令人觉得是错觉,刹时淹没在舱外的波澜水声当中……
舱内乌黑一片,唯有模糊约约的亮光透过舱门裂缝晖映出去,模糊可辨外头仍然是白天,也让出岫模糊看清四周的环境。她定了定神,就着亮光四下望了望,肯定舱内没有其别人,才悄悄地唤了一声:“想容?”她还记得在岚山寺遭人攻击时,云想容也没能幸免。
“我不吃……”云想容语中有一丝严峻:“你不怕有毒?”
“是我扳连你了。”出岫低声愧道:“我主持云氏这些年,获咎了很多人。现在我也不晓得是谁下的手,目标安在?”
“别说!”出岫立即开口禁止道。她内心有所顾虑,万一这些绑匪晓得了她和云想容的实在身份,是否会吓得杀人灭口?又或者来个局中局,叛变店主,再捏着她两人的性命来讹诈云氏?
“说来听听?”云想容不肯放过任何一线但愿,迫不及待地问道。
对于出岫而言,她实在并不怕绑匪们讹诈云氏,她更加惊骇的是——死前失贞。谁都不敢包管这些绑匪在杀人灭口之前,是否会起了色心?有云想容的前车之鉴,她必须万分谨慎才行。
究竟会是谁绑架本身?目标又是甚么?水上行船如何才气逃脱?一个个疑问将出岫的心机占得满满,她悠长没有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