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有力地给出答案：“你说得没错。”

云想容也吓了一跳，赶紧摸索着将瓷碗重新搁好，这才发明碗内已空，米饭全数都洒了出来，不由低声叹道：“我一口没动，现在想吃也吃不成了。”她说话的声音极小，被哗哗的水声所覆盖。

明知舱底太暗，云想容看不见，但出岫还是下认识地摇了点头：“并非没有一点本事，但的确没了光亮正大搜船的权力。现在房州境内不到雨季，水上船多，云氏既然不掌控漕运权了，也就没法合法查搜过往船只……”

自那以后，出岫便深知了水性的首要，偶尔沐浴时会决计在水中练一练闭气，但也仅止于此，直到现在她也没学会凫水……

电光火石间，她俄然想出了一个主张，但又不晓得可否成形，便问云想容：“你水性如何？”

“我天然晓得这个事理。”出岫感喟：“我是想到别的一个别例，只不过我们两人都要做些捐躯。”

不说这话还好，此话一出，云想容立即大声惊呼：“那如何办？莫非没体例了？我们云氏掌管南熙漕运数百年，莫非就没一点本事了？”

听闻此言，出岫唯有保持沉默。是啊，云想容只是个庶女，又早已远嫁京州，那里能树敌？来者必然不是对于她的。何况，云想容比来每天都去岚山寺礼佛上香，倘若对方的目标是她，早就脱手了，何必非要比及本日？

“说来听听？”云想容不肯放过任何一线但愿，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出岫低低徊话。此时她已重新适应了暗中的感受，缓缓倾身向前，伸手在舱板上摸索着。指尖碰到冰冷的瓷碗，是方才那蒙面壮汉搁下的两碗饭食，出岫顾不得别的，端起此中一碗道：“绑匪好歹留了饭，先吃饱再说。”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出岫的心机又沉了沉：“云氏客岁才将南熙漕运权交给天授帝，现在绑架我们的人便挑选走水路，可见是要决计避过云氏的搜捕。”

“没人说你会死。”出岫心中又躁又慌，不假思考脱口而出：“既然绑匪是冲着我来的，我自会让他们放过你。”

“这可如何办！嫂嫂你倒是说句话！坐着等死吗？”云想容是真得急了，语中已隐带哭腔：“敏儿她……她还那么小，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出岫闻言大为遗憾：“我也不熟水性。”犹记得云辞身后不久，灼颜将她推入荷塘当中，让她抓好缰绳聆听岸上的话，也是那一次，出岫误打误撞听到闻娴和鸾卿的对话，才晓得殛毙云辞的真凶是谁。

对方既然能想到走水路，必定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出岫正烦恼着，但听“咚”的一声巨响传来，应是云想容一拳击在舱板上：“莫非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嫂嫂你快想想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