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把稳，喝酒伤身。”出岫悄悄俯下身子，试图将酒壶从聂沛潇手中夺过来。何如对方握得死紧，她失利了。

屋外两人没再说话，出岫这才从地上坐起来，伸手去扶聂沛潇。

“此次进京，千万别与圣上起抵触……”出岫忍不住叮咛道：“你晓得他的脾气。”

聂沛潇却仿佛没有闻声，自顾自隧道：“倘若你做了诚王妃，我也没体例护着你……我连母后都庇护不了。”

出岫并未正面答话，反是问道：“明璎在牢里受了酷刑？”

“你走罢。”聂沛潇缓缓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拾起没喝完的酒壶：“我喝完这一壶，也该安排赴京事件了。”

“赫连齐是不是去找过你了？”聂沛潇再问。

几盏烛火回声而亮，岑江把书房内的蜡烛一一点明，静待示下。

“殿下不信我？”出岫试图解释：“我说的是至心话。”

但这一次，聂沛潇出言回绝：“让我躺着罢。”

慈恩宫，恰是当朝太后叶莹菲的寝宫。

出岫晓得他想听甚么话，何如她说不出口，唯有抿唇沉默。

她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抚，为明璎讨情的话也没法张口，唯有先安抚聂沛潇的情感：“我听冯侍卫说，您明日要解缆前去京州，既然如此，何不早些歇息？”

“咣当”一声巨响传来，聂沛潇踉跄着带倒了出岫，两人一起压塌屏风仰躺在地上。出岫并没感觉那里疼痛，细心一看才发明聂沛潇做了人肉垫子。

承认了？聂沛潇松开覆在双目上的那只手，垂垂看向虚无之处：“出岫，实在你对我最狠……你没选我是对的。”

话到此处，出岫已是心凉，张口欲回嘴两句。可转念一想，究竟即成，回嘴又有何用？莫非要奉告聂沛潇，本身是怕他多生是非吗？

聂沛潇将手中的酒壶撂在地上，那美酒从壶嘴里洒出来，溅在了山川泼墨的屏风之上。聂沛潇想要起家，但又感觉有力，只得保持着本来的姿式，抬目去看出岫。

听闻此言，冯飞非常动容，接过香囊连声伸谢。须知云氏是支撑天授帝的，而出岫夫人这个行动，无疑是暗中给了聂沛潇帮忙：“多谢夫人一番美意，但愿此物用不上。”

“是与不是，也没甚么别离。”聂沛潇说得隐晦：“你我三个多月不见，他一开口你就来了，连明璎都能放过……”

而对方只双目无神地睁大俊目，缓缓点头：“我没事。”

如果聂沛潇失声痛哭，出岫或可安抚一二；如果对方沉稳沉着，她也能与之共商对策。可恰好聂沛潇半是失态半是沉着，不吵不闹只是喝酒，她也对此束手无策。

出岫坐在他身侧，也放弃了身为云氏媳妇的礼节与矜持，这一刻，她只是一个聆听者，站在“知音”的角度谅解怜悯着聂沛潇。